太上皇說道:“數日不見,你這說話的本事倒是長進了不少。”郝夢之說道:“這都是夢之的肺腑之言,您向來要求官員直谏不諱,夢之自然是不敢違抗。但這案件就這麼不了了之,夢之心底當真放不下。”
郝夢之見太上皇深呼吸一口氣,猜想得他可能被她吹捧給框住了,便打算一鼓作氣道:“若是家父坐實其罪,夢之自然不會再有所奢望。倘若家父無罪,夢之定要為父親沉冤昭雪的……”
郝夢之和太上皇對視了片刻,太上皇卻冷笑地搖了搖頭,仿佛在笑她初生牛犢不怕虎。太上皇說道:“若是你執意要救郝泰崇,或許可以從溫王那裡下手。”
郝夢之心想:李重茂……他怎麼會和這件事牽扯上?!電視劇裡面那種複雜的關系難道也要發生在我身上了?郝夢之說道:“請恕夢之愚鈍,不知其中緣由。”
太上皇沒有回答,反而盯着棋盤出神,卻不知她早已布下縱斜四子的局赢了他一回,直到這時他才肯開口說道:“三郎自幼孤僻,特别喜愛宮外一間作坊所出的物件。當年還是茂兒偷偷帶他去的,讓他這皇兄開心了好一陣子。”
郝夢之心想:所以他的意思是讓我找李重茂去弄個物件來嗎?原來是我想太多了,還真以為狗血劇情要出現了……郝夢之試探道:“可是宮門戒衛森嚴,溫王是怎麼溜出去的?而且您知道……”
太上皇挑眉道:“知子莫若父,茂兒那點小把戲能瞞得過老朽?”郝夢之假裝驚訝道:“那您後來把他溜出宮的道都封上了嗎?”太上皇說道:“茂兒玩心太重,後面就都封了。”
他們一邊重新下着五子棋,一邊相互給對方設局,雖說表面風平浪靜,暗中卻一直在較勁。郝夢之問道:“那為何不留一條通道,以備不時之需呢?”
太上皇說道:“你倒是和三郎不謀而合,他是念及手足情誼之人,登基後還給茂兒挖了一條出宮的通道。”郝夢之心想:什麼情況?李重茂不是說這條通道隻有他和李隆基知道嗎?原來太上皇才是幕後的情況專家?!
郝夢之問道:“所以是一條可以偷溜出宮的密道?”太上皇說道:“此地無銀三百兩,當真以為老朽不知道你們曾偷溜出宮?”郝夢之尴尬道:“太上皇久居深宮,竟然對宮裡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夢之佩服……”
太上皇說道:“若你能弄到那間作坊的物件,或許對你今後有所幫助。”郝夢之猜想:有這樣賣兒子的老爹嗎?等等,莫非他是想讓我靠自己争取上位救父?總感覺他也有難言之隐,無論如何,先試試吧!
郝夢之心下想着救父親的事總算又有些眉目了,便暗自給自己打氣鼓勁。回宮途中,郝夢之反複琢磨太上皇說的那番話,總感覺有些奇怪。
郝夢之嘀咕道:“這太上皇莫是在框我?陛下竟然會喜歡那樣的小物件?平日裡也沒聽說陛下喜歡收集作坊玩物,怪哉!”心想:這要是在我們那兒,皇帝喜歡作坊早就成網紅店了,還會入宮好幾個月沒聽人說過?
郝夢之帶着疑惑回到了棠梨宮,坐在内殿裡繼續琢磨此事,這會兒落落端着點心走了進來,問道:“小主為何愁眉不展?若是您身體不舒服,奴婢這就去尋太醫過來給您瞧瞧。”
郝夢之說道:“沒事,我不過是對太上皇說的話有些猶疑。”落落說道:“小主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奴婢想來也不大懂了。”郝夢之說道:“其實這件事情在陛下年幼之時與王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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