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端着茶水,走進來問道:“海棠是何事這麼高興呢?”郝夢之見落落一臉好奇的模樣,便将先前的事情告訴她,她聽得也分外認真。
郝夢之說道:“畢竟夏雨薇是夏家獨女,生活難免有些驕縱,先前還讓你受了委屈……反正見到夏雨薇就盡量避些,我擔心哪日沒能及時解圍,讓你們無故遭到傷害。”
落落說道:“隻是奴婢在想……夏小主嫉妒您已久,很多事防不勝防,或許小主可以早些做準備。”郝夢之說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不過我見招拆招慣了,要提前準備,還真是無從下手。”
落落說道:“唔,奴婢也沒有什麼頭緒,但願小主能早日擺脫她的困擾。”郝夢之說道:“你有這份心足矣,人家可是尚書之女,又有太平公主撐腰,我們現下能自保便好。”落落說道:“好的,那奴婢先下去做事了。”
等落落退下後,郝夢之一臉疑惑的看着元元,而她也好奇的望着郝夢之。元元說道:“奴婢已經将賞賜分給宮人了,小姐可是有其他吩咐?”
郝夢之說道:“沒事,我隻是覺得落落和平常有些不大一樣。”元元說道:“許是小姐多慮了,落落被夏雨薇刁難了好幾回,換作旁人也會如此吧?”
郝夢之說道:“可能我被夏雨薇煩得有些神經兮兮,一想到她我便氣得又餓了。”元元問道:“那小姐現下要挑午膳的食譜嗎?”郝夢之說道:“好!”
用完午膳後,郝夢之便出宮散步消消食,卻看見禦花園的石桌旁,太上皇在和一名内侍交談。郝夢之上前行禮道:“夢之見過太上皇,诶,允德公公你也在這啊?”太上皇說道:“呵呵呵,無需多禮。”
允德行禮道:“奴才見過小主,既然小主來找太上皇,那奴才先告退了。”郝夢之說道:“我不過是碰巧路過罷了,還擔心打攪你們的談話呢。”太上皇說道:“無妨,坐吧!”
允德恭恭敬敬的退下,郝夢之翻開桌上的棋盒,往桌面上布子。郝夢之說道:“夢之陪您下會棋吧。”太上皇說道:“好。”
他們下了好幾個回合,但始終無人再開口說話,氣氛不免有些尴尬,卻又似乎在等對方先說。最終太上皇開口道:“郝丫頭有話不妨直說,藏着掖着也不怕憋壞了身子。”
郝夢之上前下跪說道:“夢之有罪,還望太上皇責罰。”太上皇不緊不慢的繼續在棋盤上落子,仿佛對她的負荊請罪并不驚訝。說道:“哦?郝丫頭何罪之有啊?”
郝夢之說道:“那日夢之利用了您和吳老先生……”太上皇說道:“老朽還當什麼事呢?原來唱的是這出。你當真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用意?”
郝夢之驚慌說道:“所以夢之自知有罪,一直想尋找機會和您坦白。”太上皇說道:“事已至此,何須多慮?”郝夢之說道:“日前在石桌上練字,還以為您是在警告我不要亂來。”
太上皇說道:“郝丫頭這是做賊心虛了吧?老朽并沒有想暗示你。”郝夢之内心懊惱:原來真的是我想太多了,那我還搞得這麼緊張,腿都快跪麻了。
而太上皇見她身影微晃,便如李隆基那般嘴角一勾,連揚起的幅度都如出一轍。太上皇說道:“起來說話吧。”郝夢之說道:“多謝太上皇,不過那日您真的是随意在練字嗎?”
太上皇突然默不作聲,郝夢之因此屏住呼吸,等待的答案始終沒有落地,像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處般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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