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存山既不是明粉也不是清粉,嚴格說起來他是一個華粉。
想到漢民族在明末經曆的苦難,他心中也是一陣黯然,建奴入關雖然将漢地十八省變成了秋葉海棠,但同樣打斷了漢民族的脊梁。
從經濟禁锢到思想封鎖,全方面的防備之心,甚至甯與外臣不與家奴,最終造成了華國從藍星之巅變成東亞病夫。
先輩們抛頭顱灑熱血,犧牲了幾代人的幸福才最終完成工業化,現代化,追上了西方的腳步。
重生明末,他當然想改變這段屈辱的曆史,隻是按王朝周期律來說,大明那是從根子上都爛了,哪怕推到重來都比中興來得容易,這也是他為何一直不願給崇祯當國師的原因。
隻是推演結果在此,他現在已經被朱由檢給盯上了,恐怕沒機會另起爐竈了。
“老許,你不就是想回東大嗎?要我說不如先給皇上當國師,等他中興大明,完全可以學三寶太監,請皇上出錢出力來個下東洋。”
張世傑這家夥還知道辦正事,隻是現在這事就難在中興大明身上,除非崇祯有大魄力,敢于舍棄大明的骨架。
“你去和朱由檢說,讓他今夜子時過來,談我為國師的事。”
許存山決定考驗一下朱由檢,若是他通過考驗,便用十年時間試着幫他再造大明,若是沒那魄力,他也想出了應對之法。
“我就勸了一句,你就同意當國師了?”
張世傑有些迷糊,他爺爺幫他想的七十二個理由一個都沒用上。
許存山笑道:“别人就算了,你老張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去吧。”
至于這國師是真是假,還得看朱由檢的表現,在他心中天下萬民和大明江山哪個重要。
子夜時分,夜色籠罩下的大明宮城格外安靜,隻有侍衛走過宮門時濺起的腳步聲。
朱由檢将侍衛留在欽天監,自己登上了觀星台,那個讓他敬仰的海外仙師,正端盤膝坐在那裡等着自己。
“見過國師。”
朱由檢深鞠一躬,雖是帝王,姿态卻放得很低。
“可知貧道為何不願做這大明國師。”
許存山目光如電,掃得朱由檢心頭一震,不敢擡頭,他思索片刻,終是将這幾日的猜測說了出來,在國師這種天機門的神算面前,誰敢妄言。
“若是由檢猜得不錯,國師是推演出了大明要亡,不願趟這渾水。”
朱由檢心中發苦,國師留給張世傑的那封信,雖然文字不多,但他讀了整整十遍,甚至一字一句地斟酌。
加上對方對國師之職堅辭不受,一心想要南下廣州,還招募造船大匠。
這些迹象表明,他是推演出了大明亡國,急切想要造出能遠航十萬裡的海船,返回神秘的東方某大國。
朱由檢的回答,在許存山的意料之中,但為了一會的正題,他還是決定給對方加點料。
“沒錯,被海龍王吹到大明後,貧道就推演過這片土地的氣運,大明國運隻剩下十多年,而亡國之君正是你朱由檢。”
雖早就猜到答案,朱由檢還是為之一驚,甚至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國師,朕即無昏君之為,也暴君之相,閹黨已除,正氣弘揚,民心大振,滿朝文武,無不奮發圖治,這大明怎麼會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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