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欽天監觀星台。
許存山扶着一台弗朗機進獻的三倍鏡,将半個皇城盡收眼底。
左邊市井坊市,右邊大内皇城,觀看各種市井狗鬥和宮中密會,算是他現在為數不多的娛樂節目。
自從三日前被朱由檢請進欽天監,他就沒離開過這裡,光是國師之事,他就拒絕了對方十次。
估計今天能清閑一天,畢竟朱由檢剛舉行完登基大典,怎麼也得休息一下吧。
許存山明顯想多了,朱由檢雖今日雖忙,但他可以派說客來。
踏-踏-踏-
身後腳步聲響起,一名拎着食盒的青年,走上了觀星台,正是他在大明唯一的好友,英國公的三孫子,京城出了名的纨绔敗家子,怡春院的搖錢樹張世傑。
“來當說客的?也不讓我消停一天。”
許存山打開食盒,裡面都是他愛吃的,金陵烤鴨,保定火燒,驢打滾,裕昌燒雞……
“怎麼樣,比宮裡的吃食強多了吧。”
張世傑先是一臉得色,接着就是面色一尬,不悅道:“我說老許,以咱倆的關系,你拿出銀針就是在侮辱我。”
“侮辱就侮辱了,總比不小心吃死了強。”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許存山出銀針将食物都紮了個遍,才放心地大快朵頤起來。
“有人要害你,是誰?”
張世傑一臉怒色,準備為好兄弟出頭,可接着又是脖子一縮,隻因兄弟提的那個名字太硬,連他爺爺都不好使。
“還能是誰,朱由檢呗。”許存山啃了一口燒雞,惡狠狠道。
“别開玩笑了,皇上還想請你當國師呢,怎麼會害你。”
張世傑明顯不信,他給自己倒了杯酒,便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許存山不喝酒,說什麼喝酒,熬夜,脂肪肝之類的,雖然他聽不懂,但感覺這病很有格調,一般人沒資格得。
“他未經同意就我冊封為大明國師這事先不說,還把除閹黨的首功挂我身上,宣昭天下,那魏忠賢的幹兒,幹孫那麼多,誰知有沒有想為父報仇的。”
說起這事,許存山就心煩,朱由檢那點小心思不難猜,無非就是打着安全的旗号,想将他留在宮内。
“閹黨核心已除,剩下的徒子徒孫多是阿谀奉承之輩,哪有人會給魏忠賢報仇。”張世傑一臉不屑。
許存山懶得解釋,至少魏忠賢的侄兒魏良卿還沒抓到,說不上埋伏在哪個草叢。
宮外的食物,雖不是山珍海味,味道也沒有禦廚做的可口,但勝在煙火氣足,味道更接地氣,讓人食欲大增,吃飽之後,也該談正事了。
“過來當說客,朱由檢許了你啥好處。”
“老許,咱不是為了好處就出賣兄弟的人。”
張世傑一本正色地挺了挺胸脯,看着一點也不心虛。
“不說是吧,那我回去睡覺。”
許存山打了個哈欠,在和碳水化合物和甘油三酯的共同作用下他真的有些困了。
張世傑無奈,隻好将人拉回來實話實說,崇祯皇帝朱由檢還真許了他天大的好處。
隻要說服許存山給大明做國師,便會賞賜國公爵位,當然這個爵位不能立馬就給,為了堵住悠悠之口,需要等張世傑以後随便立點小功勞,朱由檢再找借口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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