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有一次,一位浙大男生過來喝咖啡,并充值辦了會員卡。他說以後要經常過來,在這裡學習,要考研了。他點了杯榛果拿鐵,我在他的咖啡杯裡留了美麗的花朵圖案。他安安靜靜地坐在院子裡。
認真的少年,歲月微溫,一切都很好。
我在看赫拉巴爾母親的故事。她正爬上啤酒廠的煙囪。她的長發在空氣中随風飄蕩。她說這可以回味很多年。
我想象我的少年,我也曾爬在林子裡高高的樹上,坐着枝桠眺望無盡的遠方。那時也是清風吹過,我的腳丫子在空氣裡自在搖晃,無畏、純淨、美好。
(107)
想起高中住校的時候,每天傍晚,和好朋友手牽手走到校園操場外圍去看夕陽。那時花兒搖擺,雲淡風輕,我們是真的還很年輕。我忘了我們聊過什麼,隻記得快樂或憂傷。但彼時世事純淨,想來,那是最幹淨的年華。
大學畢業的第二年,我在馬雲所在的湖畔花園工作(一家咨詢策劃公司做小文案)。第三年,我在《女友》雜志社短暫工作。我還剪過很短的短發。那張笑容燦爛的短發照片,似乎曾在哪個皮夾裡存在過。我有過一場不大不小的手術。從那時候守在我身邊的人,一直也還在身邊。
我相信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歲月,有些是真的記不起來了,有一些,想也不想就略過了……如今看來,命運之所以把我們引向某些人某些事,也許就是為了更好地成就後來的人和事。大多細想,其實都是人生的伏筆而已。
昨天不知道哪裡抓來一本匪我思存的鄒小姐,看到一半才發現,小說是我曾看過的……再早一些的席絹岑凱倫瓊瑤三毛安妮寶貝張愛玲,又曾怎樣影響過我的青春呢。但是真的好久不讀這些小說了。前一陣子還翻到安妮寶貝的微博,原來她的文字,也已經被女兒溫柔很久了。那些曾是多麼迷離頹廢的筆觸啊,像池塘劃開的水暈一樣,曾經蕩漾在我的青春裡,迷惘而徘徊。
我曾經是怎樣在朝晖四區那間朝北的小房間裡,想象着米蘭昆德拉布拉格彎彎曲曲的憂傷小巷,以及特蕾莎那隻名叫卡列甯的狗的微笑呢。
隐約記得,弗蘭茨留下什麼?迷途漫漫,終有一歸。
(108)
會有一些時候,
你好像沒有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但是不要緊,
勇敢地愛自己,
張揚而無畏,
慢慢的,
活出真實的味道來——
像風一樣自由,
狂野,
或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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