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凝視着他:“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說話的同時,衛斯手搭在莫二手腕上,他的脈搏很紊亂,似有似無,好似下一秒就要消失。莫二的心不在自個身上,但自個卻控制不住這顆心。那日為何要遇見,為何要遇見,若是不相遇,不相遇該要有多好。衛斯啞然失笑,笑着笑着,眼淚竟然出來了,原來自個也有淚啊!當真是諷刺。要走的步伐終究是落不下,三枚銀針封穴,為莫二留下了一絲生氣。“老先生,餘下的就交于你了。”衛斯淡漠道。最後看了一眼,衛斯推門而出,邊走邊告誡自己,不能在看了,在看恐怕自己忍不住,一劍劈了洗顯。每一步都異常沉重,沉重的心事掩在暮色裡,孤獨的身影被逐漸發大,拉長,出了這扇門,衛斯又是衛斯了,陰郁恐怖的衛家主,看不清深淺的衛家主,冷心冷情,行屍走肉。洗顯身體素質好,自然比莫二先醒過來。他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夕陽西下,落日的最後一絲光虛虛晃在他身上,那麼暖,那麼溫柔,好似缥缈夢境,其實這三天他做了一個美夢,夢裡的情形已經記不清了,不過他似乎瞧見了莫二。“洗大公子,您醒了,我這就去找王妃過來。”察覺到洗顯清醒,最近服侍的醫者行色匆匆,急着去叫玲珑來。洗顯剛醒,反應了好一會後問:“莫二呢?”“二王子尚未醒來。”醫者小心翼翼觀察着洗顯的神色,這些時日來,他聽聞過不少洗顯和莫二的關系,眼下,越看越起疑心,尤其是洗顯的反應,好似這種言語不清的關系又坐實了不少,因此嘴上恭敬,心裡也少不了鄙夷。洗顯不思其解:“怎麼回事?”“哥哥這次能醒來,還要多虧二王子,若不是他求衛家主救你,你多半就陪父親去了,哥哥下次千萬不可如此魯莽了,畢竟父親去了,玲珑就隻剩下你這麼一個親人了,若是你也不在了,玲珑歹要有多麼傷心。”日日來看洗顯一次的玲珑恰巧趕上了洗顯醒來,也聽到了他的話,因此開口言道。這話理是不差的,但是洗顯越聽越别扭。“不過月餘,玲珑你就沾染了王城裡講話的習俗,事事隻點一分,不過玲珑,我人笨,又不像莫二那般善于揣度心思,不清不楚的話我怎麼能聽得分明。”玲珑不置可否:“哥哥那裡笨了。”洗顯苦笑:“我那都笨,玲珑直言吧!你是我妹妹,你不會害我,而我也不會讓你難做。”“算了。”猶豫再三,先是玲珑敗下陣來:“等哥哥好點,你我在說吧!”“不在坐會?”瞧着玲珑要走,洗顯開口挽留。玲珑搖頭:“不了,哥哥。”臨走前,好似不放心交代,“二王子還沒醒,不過不會有生命危險,你也莫過于擔心,自個養好傷要緊,過不了多少時日,他自然能醒。”玲珑來得急,走得也急。行色匆匆的步履昭示着她的焦急,而洗顯長歎了聲。“莫二人呢?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洗顯轉臉問伺候他的醫者。原本醫者不想答得,洗家早已今非昔比了,洗顯的身份也遠不如從前,他說好聽點是王妃兄長,實則不過是一個随時能被人抛棄,一無所有的廢物,要不然,為何王上一直沒承認他是洗家主呢!沒了洗家,單憑他洗顯翻不起什麼浪。想到這層,醫者對洗顯的态度不由得怠慢了下來。醫者愛答不理随口解釋了兩句莫二的情況,雖然對方沒說多少,但是洗顯還是抓住了關鍵點,莫二為救他,将自己陷入了絕地。這個真是好笑,絕頂地好笑,他洗顯何德何能,少了父親,就連一個下人都敢騎在他頭上擺臉色,而莫二為何救他,他哪裡值得被人救了。越想越可笑,洗顯不由得失笑,面皮抽搐,竟有幾分猙獰。“他在那?”洗顯凝聲。醫者敷衍:“慶春園。”慶春園緊挨着南偏院,用不了幾步路,洗顯立即起身,打算過去看看,然而他實在傷得不輕加之又是才從昏迷中醒來,哪能經得起這種折騰,才下地,就雙膝發軟,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一旁候着的醫者也不見來扶的,平靜地站在那看着。虎落平陽被犬欺,想當年,他洗顯在番禺城是如何呼風喚雨,人人巴結,沒想到,沒想到,不過一年,一切就天翻地覆了,一個不入流的閹人也有膽子怠慢自己。洗顯越想越氣,他握緊手掌,即便手掌已經泛白,依舊沒松下氣力。緩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緩慢地扶着牆走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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