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皇宮内。
沈意玄正仔細端詳着一個狐狸面具;心裡不停嘀咕着,是在責怪她:過了這麼久,我的小狐狸為何連入我夢也不肯了?
沈意玄身後的内侍道:“回陛下,昨日,奴才奉命去城東,好像看到的皇後娘娘。”
“什麼?”沈意玄忽然轉身看着身後之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向确認。
“是已故的皇後娘娘。”侍從重申道。皇後二字,是在這宮裡不可提及的字眼,他竟再次說了出來。
“很好,沐清河,你又騙我。”沈意玄整個身子瞬間繃直起來,雙拳緊握,指節咯咯作響。
沈意玄将手中之物用力砸碎,合宮奴才紛紛跪地不起。
沈意玄得知清河未死的消息,是十分氣憤。随即帶了一衆侍衛去了城東;誓要将人抓回來。
他好好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的。竟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騙自己。
城東民宅處。
清河與清城早已經收拾妥當,正準備啟程前往靖國。
清城有些猶豫道:“你的身子尚未痊愈,這樣匆忙趕回靖國,怕是經受不住這般勞累奔波?”
“啊兄。這北冥我是一刻也不願意待的,隻有回到靖國,才會安心。”
清河又是咳嗽了兩聲,她這身子,養了一年,總算是可以下地走了,他們想要回靖國的計劃,也該踐行了。
“好,兄長陪你。”清城順承了她的意願。
清河走在了他的跟前。
“阿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清城在極力拖延時間。
“何事?”清河轉身回頭看着他,心裡正疑惑不解,不過看到阿兄這般意氣風發的模樣,想來定是天大的好事。
清城推開一直依賴的素輿,緩緩站了起來;雖有些不穩,卻不至于倒地。
“阿兄,你的腿好了!”清河是真心替他歡喜的,自他患上腿疾,便一蹶不振,幾度想要輕生,所幸她都在場,及時阻止了阿兄。
皇天不負有心人,阿兄的腿總算好了。往後的日子,便也不會如同從前那般難捱。
清城聽力十分敏銳,他嘴角微微上揚,自己要等的人,總算到了。
青城故意放慢了腳步,一步,一步地,緩緩走到她跟前,将她摟入懷裡中,輕輕托着她的脖子,固定住。
随後低聲問道:
“清河,你當真可以放下一切仇恨,就這般回靖國嗎?”
“狗皇帝死了,我們已經報了仇,如今可以全身而退是最好的結果。”清河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有些不知所措。
正如阿兄所言,仇恨并不會因為狗皇帝的死,就會消失殆盡。
即便自己親手殺了沈清棠,那些逝去的人,永遠都會不來了。
所謂的報仇雪恨,不過是生者對自己内心發的一種自我安慰。隻要她在北冥一日,她的心就永遠安定不下來。
眼不見為淨,隻有遠離這個牢籠,她才可以安心;而這也是他與阿兄最好的結局,更是給自己與沈意玄這段孽緣畫上一個句号。
“希望你不會後悔今日的選擇。”清城臉上笑意盡無,話裡略帶深意。
清河并未多想,就這樣任由阿兄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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