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施一臉意外地看着面前的尚姝,和她身邊一副“我立功了快來誇我”表情的夏葵。
目光轉動兩圈,落在尚姝臉上。
“所以你直接讓小葵帶你來找我了?”
“是的。”
尚姝點頭,上前兩步,把早就拿在手上的那個靈通墜飾輕輕放在孔施面前的桌上,再退回來。
“這是孔長老您昨天給晚輩的靈通墜飾,還沒有用過,請您收回。”
孔施看都沒看墜飾,隻是嗯了一聲,指指旁邊客座的椅子。
“請坐。”
待尚姝行禮後落座,孔施想了想,問她:
“尚小姐,說實話,我本來就有擔心,即便給了你這個墜飾,你也不願意主動聯系我,還想着之後該用什麼借口去找你,想不到……你現在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還是借助小葵的幫助,這實在讓我很意外。”
旁邊的夏葵挺起胸,一臉驕傲。
尚姝則微微一笑:“晚輩冒昧來訪,還望孔長老贖罪。”
孔施擺擺手:“本來就是我期待和你見面,現在你主動前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又何談冒昧。”
頓了頓,他再問:
“既然你這樣來了,想必心裡已經有些定論,不妨說來聽聽?”
尚姝先是點頭,然後輕輕搖頭。
“的确有些疑問,還望孔長老能夠解惑。”
孔施笑笑,擡手示意她繼續。
“昨日孔長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突然向晚輩搭話,還送出這等寶物,說實話,晚輩着實心慌。”
孔施輕輕點頭。
“這的确是我昨日冒失了,就算見到你時再怎麼意外欣喜,也不該做出那樣的舉動,想來這也給你帶去了不少麻煩,還望見諒。”
尚姝微笑搖頭:“雖然有些許麻煩,但無關緊要,非要說的話,因為這事,讓晚輩在仙閣内名氣大增,受衆人矚目,倒也是一件美事。”
如果換個人這麼說,孔施肯定會認為對方在陰陽怪氣。
但是考慮到尚姝的系統,孔施倒覺得她說的搞不好是真心話。
尚姝繼續說:“起初晚輩意外之餘,也曾暗自竊喜,誤以為前輩是一眼便相中小女子,送出寶物,也是為了表意親近,雖然此舉稍顯孟浪,有登徒之嫌,但我等俱是修行之人,又如孔長老這般人物,自是無需守些繁文缛節。”
孔施皺了皺眉。
她果然誤會了。
但她今天既然主動登門,又是拜托了夏葵帶她過來,想必是另有想法。
果然,尚姝再開口,話鋒一轉。
“隻是晚輩轉念一想,便知道這一定是誤會了前輩,前輩是羅雲仙門長老,身高位尊,意欲尋求道侶,盡可随意挑選,而晚輩不過蒲柳之姿,如何入得了前輩法眼?是以晚輩心知,前輩昨日舉動,定有它因,不知是否?”
話一說完,尚姝盯着孔施,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
這是困擾了她一整天,怎麼想都想不通的問題。
今天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主動找了過來,她必須問清楚才行。
不然的話,隻怕她之後很長時間都會被這個問題困擾,連睡覺都不能安生。
迎着她的目光,孔施先是面露驚訝,然後換成一臉贊賞。
他忍不住向尚姝用力鼓了鼓掌。
“好!尚小姐能夠有這樣定力和冷靜判斷,我很欣賞,不愧是我想要收為徒弟的俊才!”
尚姝眨眨眼睛。
她剛才聽到了什麼?
“孔長老,您……您說什麼?”
“我說,我想收你做徒弟,怎麼樣?願意嗎?”
尚姝本就大的一雙眼睛慢慢瞪得更大。
不會吧……
她一定是聽錯了。
孔長老的确是看中了她,卻不是想讓她當道侶,而是當徒弟?
這……
看着很明顯陷入混亂的尚姝,孔施忍不住笑。
好,很好。
他原本還想着要怎麼找到合适的機會向尚姝說明這些,本以為是件麻煩事,卻因為尚姝主動找上門來,一下就變得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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