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的微光照在她臉上,她那張臉,蒼白而細膩,卻美麗至極。jīng緻的眉目,天然靜好,如描如畫。就像綻放在黑夜裡的花,在夜色來臨時悄悄綻放,靜婉而華美。
或許是上蒼的眷顧,墓室的歲月好似凝固了一般,并沒有賦予她蒼老的皺紋。
她看着顔聿,靜靜地看着他,神色很平靜,并沒有意外或者驚異,似乎,這麼年,她一直在等着這一天,似乎,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到。他們兩人離得不遠,不過是短短的十幾步,但隔着的卻是十五年的光yīn。
隔着十五年的光yīn,母子倆對望着。
到了最後,靜太妃的目光忽然變得急切起來,那目光是灼灼的,殷切的,似乎眼睛裡也伸出了手,要急切地拉他進去。
顔聿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張了張嘴,吐出了一個字:“娘。”
她是他的娘。
沒有了令人豔羨的身份,她不再是他的母妃,她隻是他的娘。
靜太妃的眼淚淌了下來,她伸出手,說道:“聿兒,你長大了。”
顔聿大踏步走了進去,一把抱住了靜太妃。靜太妃雖然是他的母親,但個子嬌小,瞬間就淹沒在他的懷裡。
兩人都沒有說話,此時此刻,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的,唯有淚水縱橫,訴說着十五年的牽挂。
秦玖閉了閉眼,轉過來頭。過了一會兒,她聽到靜太妃的聲音,“你都長這麼大了,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長大的。”
是啊,她錯過了顔聿從八歲到二十三歲十五年的時光,錯過了他從一個孩童成長為一個男人的過程,錯過了他的悲傷,歡樂,錯過了他的一切。
或許,她日日都在盼着他會來看她,這份漫長的等待,就是她熬過黑暗冰冷的墓室生涯的動力。
母子倆細細地說着些似乎不相關的話,哪怕回憶的是一些傷痛,也讓這屋内不再那麼冰冷,有了一絲生氣和活力。
秦玖凝眉傾聽着,她實在不忍心在此時打斷他們,可她想起了袁霸的話,此時不是叙舊的時候。兩柱香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袁霸方才提到了危險,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可她明白,袁霸不會胡說的。
秦玖輕輕咳嗽了一聲,意在提醒顔聿。靜太妃聽到響聲,似乎這才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她望着秦玖,麗目忽然一亮。
“聿兒,她是……她是誰?”靜太妃抱着顔聿的手一松,她轉身朝着秦玖走了過來,她的目光溫柔地打量着秦玖,從她的眉眼開始,一直往下,來來回回打量,看得秦玖心中發毛。
“這孩子,生得當真是好。聿兒,她是你的王妃嗎?你帶了你的王妃來看我嗎?你都娶了王妃了嗎?你真的長大了。”靜太妃的話語裡有着壓抑不住的濃濃的欣喜。
兒子帶着媳婦來探望她,她自然是歡喜的。
雖然是一連串的問話,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秦玖囧了。
她怎麼也沒料到靜太妃會這麼想。難道,她腦門上刻着顔聿之妻?
“靜太妃,你誤會了。我……我……”秦玖正要出口拒絕。
顔聿卻微微一笑,接話道:“是的,娘,不過,她還沒過門,臉龐薄,會害羞的。”他說完,便漫步走到秦玖身側,伸出手臂攬住了秦玖不盈一握的腰肢。
秦玖聽了顔聿這句“臉皮薄,會害羞的”,忍不住有些惡寒,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他經常說她“妖女無恥”的。
她默默擡頭,正對上顔聿微眯的俊眸,眸裡隐有祈求。說起來,這一次回京後,秦玖還是第一次看到顔聿對她展露這種祈求的小眼神。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靜太妃已經笑靥如花了。她将手腕上的一隻翡翠玉镯褪了下來,遞到秦玖面前道:“孩子,你們大婚,我怕是不能去觀禮了,這隻玉镯,是娘的一份心意。日後,你和聿兒,一定要相親相愛,白頭偕老。”說着,她眼中又有淚滴了下來。
秦玖不想要的,這是靜太妃給兒媳備的見面禮,她這個假冒的自然不能收。而且,這個镯子翠鸀翠鸀的,水頭極好,一看就不是凡品。這麼貴重的東西,她可不敢收。但是,靜太妃哪裡容得她拒絕,她将她的手拉了過來,将玉镯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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