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年她出國後,範斯于就辭了唐婧經紀人的身份,也許,他是覺得有愧于安禾,又也許,一腔熱血往往既好笑又無用。
兜了一圈,他又回到了最初,繼續做起了端茶送水的生意。
“死魚?”安禾撥通了電話,語氣輕柔,問:“還好吧?”
那頭的人,久久沒有回音。
安禾輕笑:“怪我麼,不願說話了?”
“沒有……”範斯于特有的哭腔傳來,“安禾你在哪裡?”
“正峰大樓。”安禾問,“離你遠麼?”
“不遠,很近……”
“那幫我個忙吧。”
在挂電話的前一秒,安禾還說:“死魚不要再哭了,大男人哭成這副德性,叫我說你什麼好。”
她仰着頭追着落日走,黃昏近在眼前,她就也不着急,腳步很緩,嘴邊哼着不知名的小歌。
這首歌,據說是彭城母校的校歌,曲調很簡單卻很好聽,安禾聽了一遍就記住了,想來,彭城應該也會哼。
天台上有一對情侶相擁而立,安禾靜靜的看了他們很久,仿佛要從這倆人的身上瞅出一點旁人的影子來。
直到那倆人感覺到了冷,回過頭來,安禾才朝他們走過去。
“安禾嗎?你是安禾?”女生的興奮喜于言表,一個勁的揪着男朋友的袖子。
安禾輕笑,絲毫沒有架子,承認的坦蕩:“是我。”
“我真的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女生低頭翻自己的小包,翻出一張紙一支筆,小心翼翼的問:“可以,簽個名嗎?”
“如果可以,能不能寫一句祝福語?”女生仰頭看自己男朋友,有點不好意思的問:“我是不是要求太多了?”
餘晖很美,面前這個小女生很善,這個世界前所未有的好。
“當然可以。”安禾接過紙筆,問:“你希望寫什麼?”
女生想了半晌,估計沒想出來什麼新鮮詞,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兩把頭發,說:“就寫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安禾點頭,很快落筆。
安禾兩個字落下,她突然覺得旁人的願總是那麼簡單又幸福。
如果可以,她也想在這張紙上留下安禾的願,安禾的請,安禾的祈……
于是,她在下面又贅了一句:
請将我與彭城葬于一處,我想告訴他,我愛他。
女生接過紙筆,連連道謝,安禾說了不客氣,兩人擦身錯過。
當錯開一段距離,女生才将那張紙翻折開,不免被安禾好看的字體驚訝住。
她對男朋友道:“沒想到安禾的字這麼好看,咦?她還寫了一句?”
“請……将我與彭……彭城葬、葬于一處?我想……我想告訴他,我愛……”女生轉過往安禾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一聲劃破天際的“啊!”響徹……
她繼續哼着那首歌,走她未走完的那半點路,沒有絲毫猶豫,一腳踏空……
範斯于剛走到大廈樓底,随着周遭人的一陣輕噓聲,他擡頭去看,就看一個人影直直垂着掉落下來。
即便是在這種時候,他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那個人,是安禾。
簡短的一個多小時内,範斯于一滴眼淚都沒落,他處理的非常好,在場那麼多人,現場照片一張都沒傳出去,他在拼盡全力,留住了安禾最後的體面。
當一切塵埃落定,鮮花淚水堆積滿屋,放都沒處放的那個時候,範斯于才偷偷躲起來,哭成一灘水……
日後,當他再深陷噩夢的時候,他總是自嘲。
安禾的脾氣多少是知道的,敵傷我一分,我還他十分。
他曾背棄過她,她又怎能饒你半分?
隻是,隻是……
他站在一座墓碑前,失神的盯着墓碑上刻的“彭城及安禾之墓”的字樣,一次又一次的問:何須對我如此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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