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一愣,清明的眼底似乎劃過一絲忐忑,她擡手拂了拂遲焱額前的碎,輕聲問:“阿焱,不怨我将你送走,讓你失了面子嗎?”
不管是在神界重逢還是在凡間恢複記憶,他們還是第一次提到這個話題,時笙多少是有些忐忑的。
遲焱看出了她的忐忑,微頓了下,眼底似乎劃過什麼,他沒有回答,隻是平靜問:“那笙笙,為什麼要把我送走?”
時笙垂下眼,輕聲答:“我想,你還太小,未來還會遇見更好的人,我不該耽誤你的”
更好的人?
因為已經看過記憶,所以遲焱聽到這個理由時并不驚訝,他頓了頓,眼底閃爍過意味不明的暗光。
“那為什麼後來那一次,笙笙沒有拒絕我?”
時笙沉默了好一會,才艱澀回答:“我,拒絕不了”
她不得不承認,分别的百年間,她似乎,更喜歡阿焱了。
所以,她難得的,叛逆了一回。
遲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捧起時笙的臉,與她對視,眸色認真而固執,一字一句道:“笙笙,在我眼裡沒有比笙笙更好的人了”
“笙笙會為我采藥,即使掉下懸崖也在所不惜,會替我出頭,也會在私下維護我,……”
他舉了好多例子,說的滔滔不絕,時笙都茫然了,那不是當師尊該做的嗎?而且,她有做的那麼多嗎?
遲焱舉完例子,靠過去與她呼吸相聞,直直望着她的眼睛,繼續開口:“笙笙,如果沒有你,我還是那個不能修煉的廢物,沒有面子可言”
“面子是笙笙賦予我的,笙笙想收回或是其他,我都沒有怨言”
而且笙笙也沒有真的讓他失了面子,她沒有把事情告訴衆神,隻是對外宣稱他回家探親,要多住些時日。
甚至他在魔界的百年間,總是能收到笙笙送來的法器。
看,笙笙還在維護他的面子呢!
想到這,遲焱忽然一頓,笑着問:“笙笙,有沒有看我寫的信呀?”
嗯對,笙笙每次讓靜心來給他送東西時,他都會讓她幫忙帶信給笙笙。
時笙想到了信裡的内容,沉默了下,才點頭承認。
遲焱彎了彎眸子,問道:“阿焱寫的好嗎?”
時笙:……
她有些沉默。
遲焱扁扁嘴,有些傷心:“是阿焱寫的不好嗎?”
黑暗中,時笙看到了他耷拉下來的眉目,可憐兮兮的。
她抿了抿唇,答:“挺好的”
情書,寫的是挺好的。
遲焱捏了捏她的臉頰,笑得開心,眼神亮晶晶的,像星星。
時笙被他感染,忍不住也彎了彎眸,方才的沉悶散了開去,心境變得清明起來。
遲焱爬到她身上,跨坐在她腿上,雙手抱住她的腰,仰面看她,笑得乖巧無害,嗓音輕軟:
“笙笙,回去也給阿焱寫,好不好呀?”
時笙愣了愣,才垂眸應“好”
禮尚往來,她确實該寫一封……
見她答應,遲焱高興的親親她微抿的唇角,腦袋埋在她頸間蹭了蹭,嗓音輕快:“笙笙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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