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二樓後,他站定環視半圈,遠遠看到了“寒青獸”的牌子,便順着狹窄的走廊走過去,這時突然聽到樓下傳來關門聲,季白深猛地向下瞧,卻沒有人。
他穩了穩神,發現已經來到寒青獸的門口。門緊閉着,兩側貼着的春聯已經泛舊了,他先是輕咳一聲,沒有任何回應,才打算敲門,可剛一擡手,突然間廠房内所有燈都熄滅了,封閉無窗的廠房瞬間陷入漆黑。
季白深直覺不妙,轉身想下樓,可已經來不及了,他隐約聽到身後兩聲急促的腳步,而後一股涼風襲到腦後,接着一聲悶響,後頸遭到重擊,整個人瞬間栽倒在地。
他感覺時間停頓了,疼痛也消失了,而黑暗中的聲音卻異常清晰。書包和衣服的摩擦聲,跑步聲,腳踩在鐵質樓梯上的鈍響聲,而後,又突然傳來摔倒聲和咒罵聲……
季白深強迫自己保持清醒,與沉重的眼皮較着勁,與漸漸喪失的直覺較着勁。半晌後,後頸終于感知到一陣火辣,而後,一股巨痛從像是毒液一樣從頸部順着血液直竄上頭頂,季白深沉重地悶哼一聲,眼睛忽地睜開。
樓下不知何時亮起了聲控燈,季白深伏在地上,順着二樓欄杆向下看,看到一個穿着一身黑帶着鴨舌帽和口罩的人,手裡拎着他的書包,後背背着一個長長的畫筒,想必就是打暈他的竊賊了。而竊賊對面還站着一個人,雖然被樓梯擋住了,也看得出是一個嬌小的輪廓。
不知為何,小個子的氣場反而更大一些。
季白深忍痛輕輕挪了挪位置,終于看清,對面的人是闫筱。
“門我已經鎖上了。”闫筱一手拿着一根鐵棍,一手晃晃手裡的鑰匙,“警察就在路上,你跑不掉。”
黑衣竊賊把書包背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棒球杆,說了句:“是你逼我的。”
季白深聽到這個聲音,渾身一震,不知哪裡來的力量吃力地站了起來,扶着後頸,踉跄着一步步走下去。
陸銘與機動組兩輛車一前一後使向六一區,按照導航朝渡口廠房開去,途中接到了小佟的來電。
“頭兒,王建我們給按住了,畫沒在他這,沒有人證物證他還不肯松口,但剛才我看他腿都哆嗦了,八成就是竊賊之一。”
“先把他帶回隊裡,接着審。”陸銘交代。
小佟答應一聲挂了電話,沒一會章鵬的電話也打了進來,陸銘接聽,直接問:“孟奇勳在家嗎?”
“在。”
陸銘一愣:“畫呢?”
“我們搜過了,畫沒在他家裡,不過……”
陸銘語氣急了起來:“有話快說!”
“頭兒,從我們進來到現在,那個孟奇勳就坐在客廳喝功夫茶,真沉得住氣。依我看,這起案子可能不僅他們兩個嫌疑人,應該還有第三個人……”
第三個人?陸銘凝視着前方六一區磚紅色的大門,不禁擔心起深處陷阱的季白深,很顯然,這是一個調虎離山的計劃。
可是那第三個人會是誰呢?有那麼片刻,陸銘眼中晃過闫筱桀骜又狡猾的形象,轉瞬即逝。
車已經開到渡口廠房,陸銘刹住車,看向廠房空蕩蕩的門口,果然季白深早就不見身影。
陸銘和機動組四個人都下了車,他低聲比劃着交代幾句,大家會意地點點頭,各自從後腰掏出槍,分散着彎着腰慢慢靠近廠房。
廠房内,闫筱用豹子一般的眼神盯着黑衣竊賊,與他保持一定距離,拖着鐵棍小幅度走動。鐵棍在水泥地上劃出尖銳刺耳的金屬聲,在空曠的廠房内嘶叫着。
黑衣竊賊雙手緊緊握着棒球杆,瞄着闫筱,舉起來。
“住手。”
季白深費力地走下樓梯,手扶着欄杆,臉色慘白,聲音也有些虛弱。
“我如果不打他,今天錢和畫可都拿不回來了。”闫筱望着季白深的方向說。
“不是你,”季白深頓了頓,“王蒙,你停手吧。”
黑衣竊賊突然轉過身來,握着棒球杆的手微微抖了抖。
“我聽得出你的聲音,畢竟你是整個美術館和我講話最多的人。”季白深向前虛走了一步,盯着他的眼睛又說,“有一次我不小心聽到你跟你愛人打電話,你女兒的病應該急需換腎了,想必你做這個也是為了她吧?”
黑衣竊賊的背忽地駝了下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量一樣。他落下棒球杆,摘下口罩,正是南豐美術館的保潔員王蒙。
王蒙苦笑一聲,讓原本就布滿皺紋的臉更加衰老了,他看看季白深,開口說:“早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想不到居然給警察當顧問了。奇怪了,他們說你之前有過案底啊?警察知道嗎?”
闫筱淩厲地看向季白深,期待着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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