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哲遠覺得好笑,“剛才沒吃飽?”
飽是飽了,就是饞,而且越想越覺得渴,梁思聞舔了舔嘴唇,“你等我一下。”
聶哲遠拉着行李箱站在原地,看梁思聞穿過片片樹蔭,影子短了又長,停在冰櫃前挑來挑去,然後拿着兩個雪糕向他跑來。
他們并排坐在石凳上吃雪糕,梁思聞無條件選擇奶磚,給聶哲遠挑了他認為最不甜膩的菠蘿冰棒。
梁思聞小口小口舔着奶磚,半天才吃了一半,倒是聶哲遠三兩口吃完了冰棒,從包裡拿出紙巾擦手,等梁思聞享受完。
他的目光飄飄忽忽,不自覺停在梁思聞的嘴唇上,想起高二的體育課,他和梁思聞坐在操場看台上吃雪糕,梁思聞看他先吃完了,便舉着奶磚,讓他咬一口。
那時梁思聞總是喜歡把校服短袖卷到肩膀,露出兩條細白的手臂,球打得不怎麼樣,每次進球都很興奮,這種時候總要沖上來抱他,手臂内側的軟肉就蹭在他脖子上,過電似的又癢又麻,害他下半場一直走神,差點搞出烏龍球。
梁思聞一點都沒變。
隻不過剛才問他要不要嘗一口奶磚時,被他拒絕了,并鼓着腮幫子,悶悶不樂地吐槽:“好吧……聶醫生,你的潔癖越來越嚴重了。”
“梁思聞。”聶哲遠忽然開口。
梁思聞戀戀不舍地舔完最後一口奶磚,擡眼看他,“嗯?”
聶哲遠擡起手,擦掉他嘴角沾上的奶油,說:“沒事。”
?
聶哲遠半夜被叫到醫院,有個出車禍的病患情況緊急,器官衰竭,需要多科室會診。
但聶哲遠前後隻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回來了,因為他開車快到醫院的時候,被通知不用來了,那個剛滿十七歲的高中生已經無任何生命迹象了,宣布搶救失敗。
走進公寓電梯,過了兩分鐘,聶哲遠才發現自己沒按樓層。
電梯上升的時間裡,聶哲遠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走神很莫名其妙。他本來不會對這種醫院裡每天都在發生的事有什麼應激反應,更何況今晚這個病患壓根都沒經過他的手。他想,可能是聽說那個男孩兒今天才滿十七歲,難免有些遺憾吧。
怕吵醒梁思聞,聶哲遠進門的時候沒開燈,剛準備調亮手機屏幕,客廳的燈就亮了。
他條件反射地眯起眼,看到梁思聞隻穿着那件連内褲都蓋不住的舊T恤,光着腳站在幾步遠處,揉着眼睛問他,鼻音很重:“哲遠……你去哪了?”
“醫院有點急事,已經解決了。”聶哲遠說。
梁思聞對此見怪不怪,畢竟他爸他媽都是醫生,經常半夜被叫到醫院,他打了個哈欠,“哦,那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睡了。”
聶哲遠沖了個冷水澡,濕着發梢站在主卧的落地窗前,毫無睡意。
他莫名感到焦慮,急需鎮定。
終于他結束了内心的天人交戰,走進客卧,拎起被梁思聞踢到床尾的夏涼被,給他蓋好,尤其是光裸着的兩條腿,然後又掀開被子,自己躺進去。
這不是聶哲遠第一次這樣做,但他必須承認自己今晚确實有些毛躁了,竟然忘了自己剛沖完冷水澡,體溫還很低就想去抱梁思聞。
梁思聞哼了一聲,被他弄醒了,茫然地睜開眼,“唔……怎麼了?”
“主卧空調壞了,借我睡一晚。”
自己家的房間,睡一晚卻要說成借,明明是五月初,正是S市溫度最舒服的時候,不需要開空調,卻扯謊扯得面不改色。
但梁思聞絲毫不懷疑,迷迷糊糊應了一聲,很聽話地往床沿挪,好像在擔心聶哲遠躺不下。
結果被聶哲遠一把撈回來,“不用那麼靠邊,小心一會兒掉下去了。”
梁思聞睡覺不老實,這是聶哲遠從幼兒園開始就知道的事。
幼兒園裡的小床都是兩張挨在一起的,且中間沒有分隔,每天中午,老師都會用磁帶放睡前故事,聶哲遠睜着眼睛聽到一半,旁邊的梁思聞就翻了個身,拱到他床上了,有時還會手腳并用地纏着他。
就像現在,梁思聞翻身,順勢把臉埋進了他懷裡,睡得很沉,呼吸盡數撲在胸口,腿也搭上來,絲毫不知道這是怎樣一種自投羅網的行為。
聶哲遠攥緊手指,喉結上下滑動,半晌,松開手指,覆上梁思聞随着呼吸起伏的後背,仿佛溺水得救的人,長舒了一口氣。
這晚的他不再手握壽星的特權,但他縱容自己說了謊,做了壞事。
他重新得出了一個結論,甜的東西不是抹茶奶油,而是梁思聞的嘴唇本身。梁思聞的一切,都是陸地生活于他而言最大的誘惑,聶哲遠每嘗一次,就不想再沉入水底。
這晚,聶哲遠躺在梁思聞身邊,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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