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那宅院,方才發現這宅子卻是極大,但内裡卻是破敗不堪,地上落葉足有一尺來後,野草也有一人來高,内裡亭台樓閣也多生出許多裂縫,房檐屋下盡是蛛網。
兩人卻是不以為意,趟過雜草到了正堂,左右看了一下,房内雖是破敗,但好在基本完好,房頂也未破損,但屋内塵土極多,看着樣子,根本不能住人。
再到後堂,尋了一處小樓,屋檐下挂着一塊牌匾,隐約可見“海棠閣”三個描金大字,周圍刻畫着一些花鳥蟲魚,雖已殘破,但樣式卻能看出格外豔麗。看這情形,想是原來這府中女眷或者小姐所住,兩人走進去看了,看裡頭裝飾,确是女眷所住,家具倒是完好,家具和床榻上厚厚一層塵土。
兩人看過,這閣樓雖蒙了塵土,倒是頗合二人心意。
于是,白素貞便雙手掐了個訣,神思一閃,屋内便煥然一新,小青随即便将兩人随身包袱扔到桌上,先跑到床邊一躍而上,口中直叫道:舒服!
到了晚間,二人商議半晌,卻仍是不知究竟該往何處去。确實,兩個從未見過人世繁華的妖怪,能知道這雄州萬裡何處繁華?!
待到月上柳梢,兩人見商議不出什麼結果,卻又皆是困倦不堪,草草用了些食物,便倒頭睡去。
待聽得二人熟睡,呼吸細密綿長,窗外屋檐之上卻悄然出現幾個影子,向内窺探一番後,低語幾句,便散了去。
後半夜,小青被一陣觥籌交錯之聲驚醒,起身細細聽了聽,确是有人歡宴。便起了身,待要喚醒白素貞,卻發現床上已沒了白素貞身影。
便悄悄起了身,往那聲音處潛了過去。
屋後乃是一片花園,顯是許久無人打理,花草俱已被野草覆蓋,循着其間小道,小青小心翼翼向後探查,發覺在花園之後乃是一座小樓,外表殘破,此刻内裡卻是燈火憧憧,人聲鼎沸。
今日進了這宅院,自己已是前後探查過,并無人在此啊,小青心内甚是納悶,便輕輕一躍,跳到屋頂,卻發現原來白素貞早在此查看。
兩人輕輕扒開屋頂瓦片向内看去,卻是一群衣着光鮮之輩在内飲酒作樂,身後一條毛茸茸尾巴左搖右晃,更有兩名女姬也是搖着尾巴載歌載舞。
狐妖!白素貞悄悄在小青耳邊說道。
二人仍是不動聲色,繼續查看。
隻聽見一聲音說道:今日前院來了兩位姑娘,将海棠閣打掃了,晚間已是住了下來,瞧着像是有些法力,看不出深淺,也不知到此是無心還是有意,是善還是兇?
另有一年歲大一些的女人聲音說道:你怕她作甚,縱然有些道行,有我們衆仙家在此,還怕了她?
又聽得一年老聲音,顯是那姥姥說道:爾等不得有大意,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聽小六子所說,這兩位小娘子看着年歲不大,就算也是修士,也該并無多少法力,無論她是何目的,明日夜裡,做出些動靜将之趕跑也就是了。
其餘人等均應了。
見屋内再無言語,都在飲酒作樂,白素貞二人便悄悄離開,待回了房内,二人便商議了一番。
白素貞方才以神識探查了一番,後樓那些狐妖道行并不太高深,雖現在化了人形,但尾巴未去,尚談不上化形,那姥姥也就剛兩百歲,不足為慮。
小青到底氣盛,聽聞狐妖明晚要趕走自己,心内不忿,便欲去除了這幫妖怪。
白素貞卻道:此間狐妖,并未對你我為難,現下尚不清楚他們是否曾作惡,貿然處置,卻是于心不忍,且看他明晚動作,到時再做計較。
小青聽了此言,便也作罷。
既知此間有狐妖,為保險起見,兩人便在屋内設了結界,一旦有人闖入,便能遲滞片刻,方便二人應對。
見布置妥當,也知狐妖明夜方才動作,二人便各自找了床榻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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