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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看書>知者大人要淡定+番外 > 第206頁(第1頁)

第206頁(第1頁)

“诶?”牧遙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奚言冷笑,“我做事從來不為任何人,我隻為我自己,死了多少人我從未在乎,我所籌謀的從始至終都隻是報複神明而已,我可沒那麼無私,我啊殘暴嗜血,視人命為草芥,罵名呵那算什麼?和神帶給我痛苦相比不算什麼,而你,”奚言擡眼,目光血紅,“少管我的事!”

牧遙被奚言眼中凜冽的殺意吓得後退幾步,“你……”

牢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白墨甯聞訊急匆匆趕來,牧遙知道是他連忙收斂了表情,“君上!”

白墨甯颔首,“你先出去。”

“是,君上要小心他。”牧遙一頭冷汗退了出去。

漆黑的牢房裡隻剩下奚言和白墨甯兩個人,白墨甯也不怕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奚言拎了起來,“耍我很有意思嗎?”

奚言一聲不吭,甚至都沒看他一眼,白墨甯怒火中燒,把奚言摔在地上,奚言痛的咬緊牙關強忍住聲音。

“既然你還有這樣的力量,那你就殺了我啊!”白墨甯憤怒地一拳砸在牆上。

“你很想死。”奚言終于開口,平淡的陳述着這樣的事實。

白墨甯冷笑一聲,提劍将奚言的小腿釘在地上,“唔……”奚言一時沒忍住,冷汗直流。

“疼不疼?”白墨甯語氣溫柔,但他的劍刃殘忍地在奚言的小腿中攪動,奚言痛苦地扣緊殘破的手指,“疼就反抗啊!你殺了我啊!你不是很厲害嗎!”

但是奚言毫無反抗之意,慘白着一張臉,白墨甯終于折磨夠了,抽出了劍,“放心,在徹底殺了你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你不要死……”奚言突然沒頭沒腦地開口,白墨甯以為他聽錯了,“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雪梵給你的。”

“你還敢提他!”白墨甯怒極反笑,一劍抵在奚言的喉嚨,“是你殺了他,你就是這樣砍下了他的頭顱!”

奚言的喉嚨出現一道血痕,但是他臉色不變,“雪梵雖然為我所殺,卻是因你而死,你也知道預言中死的是你,他想救你就用他自己的命來換,這些你都知道,你卻不敢面對,把所有罪過都推到我身上,其實你是最希望能夠維持預言的那個人吧?”

白墨甯被他說中心思,幾乎握不住劍,但很快他又鎮定下來,“你少花言巧語,你以為這樣就能把你的罪孽推得一幹二淨嗎?”

“我不否認我的這些罪孽,但是我從未後悔,”奚言平靜的閉上眼睛,沒有一絲兇戾之氣,“白墨甯,活着并不是罪,你的命并不比任何人輕賤,如果是雪梵也會這樣告訴你,他想讓你活下去,你若是心中有恨,想怎麼傷我都可以,我絕不反抗。”

白墨甯看着奚言沉靜的面容,心神動搖,怎麼可能,這個狠厲殘忍的知者竟然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他臉上淡然的神情竟然與雪梵如此相似,白墨甯猛地撤回長劍,奚言不解地睜開眼睛看着他。

“不要以為我就這麼放過你了。”白墨甯掐着他纖細的脖子,盯着他灰色的眼珠,這就是鬼母所說的天鏡,隻要挖出來就能殺死他,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白墨甯冷哼一聲放開了奚言。奚言脖子上一圈烏青,大口喘息着。

“其實那時候我想要救下所有人,但是還是算錯一步,雪梵他或許知道你複仇的念頭絕不會打消,你的執念把一切逼向了死局,我不知道他出于什麼原因最終殺了他的兄弟,也許是為了你,也許是因為他無可救藥的犧牲欲。”奚言回憶着雪城的種種,平靜的向白墨甯講述雪梵的往事,白墨甯也想要知曉更多關于雪梵的事情,沒有打斷他。

“我曾經用天鏡讀過他的記憶,雪梵他看似溫和善良,但是他早就承受不住預言的壓力和一身殺孽,常年以來在你和他的兄弟之間搖擺不定,他無法背負如此多的罪孽,最終走向崩潰,選擇了挽救你的生命,而他自己一廂情願地選擇死亡來逃避,把一切都推給了你,自私而懦弱。”奚言臉上是憐憫的神情,“但是他最終選擇了你,不管是什麼樣的目的,他都想讓你好好活着,我不是在推脫我的責任,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他心中所想,希望你能夠理解他,而不是惦念着虛幻的影子。”

白墨甯沉默了,确實,在他心中雪梵一直是如師如父一般的存在,他隻看到了雪梵溫情的一面,自己腦補了一個完美而強大的形象,但長久以來他從沒有真正了解雪梵心中所想,連雪梵心中的掙紮都沒去關注過,隻顧着自己,孤注一擲地去複仇,把雪梵逼上了絕路,反而在他死後發了瘋一樣追憶雪梵,如今反而從他最為仇視的知者口中聽到雪梵真實的心情,原來老師你也不是個完美的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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