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給麟柳打電話、發信息,麟柳不接、不回,惆怅、郁悶。
每逢周末,商羽就驅車來到潴水畔,順着幽靜的小路徜徉,看蒹葭蒼蒼,尋覓心儀的姑娘——麟柳在他心中一直是當初的好姑娘,盡管麟柳曾為人妻,也已生育,但感覺初戀不因歲月久遠而蒙塵。麟柳在他心中永遠是當年在潴水畔聽他演奏二胡的麟柳。
在一次次徜徉中,沒有遇到那位好姑娘,一次一次又失落而歸。
又一個周末,風和日麗,商羽又來到潴水河畔。慢慢地行走,遠視的目光力圖捕捉麟柳的影子。
一聲馬嘶從灌木層深處傳來。聽聲音絕不是等閑之馬。商羽順着聲音追尋。
透過稀疏的灌木層,商羽隐約看到另一條小路上飛馳的紅色駿馬。他初步判斷應該是麟柳來了,心跳加速。
順着駿馬奔跑的方向,商羽狂奔追逐。但柔弱書生哪裡是千裡的對手,商羽被駿馬甩了很遠,以緻于眼鏡震落,隻得停下來。
坐在馬蹄踏過的小路旁邊的石頭上休息等待,懷着一絲希望等待麟柳再回來。
麟柳的駿馬真的折了回來,遠遠的素衣紅披漸漸清晰。“麟柳回來了,麟柳回來了”,他心中興奮地呼喊,感謝蒼天不負有心人。
站在小路中間,商羽攔住駿馬的去路。麟柳翻身下馬。
“商羽,攔住我幹嘛,有事嗎?”
“麟柳,我想你了,我來過幾次,等你好苦……”
“唉,這樣不好,這樣會影響你家庭幸福。”
“顧不得那麼多,我想你快崩潰了。聽說你和外地的一個紳士談的正火是嗎?”
“聽誰瞎說的?沒這麼回事,人家隻是一個客戶,我們談的是業務。”
“那就好,希望你不是在騙我。”
“商羽,我說過幾次了,你是有家室的人,不要這麼沖動,要考慮後果。”
“考慮什麼後果,為了你,我可以不要家。”
“我怎麼老是遇到這樣的瘋男人?當初如果不是遇到蹲成雪人的夏天,怎麼會嫁給他那個人渣?讓我跌入人生低谷……”麟柳這麼思考着,再也不像以前那麼幼稚和沖動了。
“别說傻話了!你不是小孩了,做事要理智。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光為自己,還得考慮家庭其他人,妻子、孩子,為他們着想。”
“可是每逢想到從前,想到你美麗的臉龐,想到你的聲音,我就控制不住相思。天使般的你,讓我如何不銷魂?”
“我不會答應嫁給你,我不會破壞你的家庭。你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妻子,你知足吧。男人的欲望是無限的,乾隆有三宮六院還不滿足,還要去民間尋覓美女,是吧?”
“我不要三宮六院,我隻要你,此生得你一人之愛就心滿意足了。”
“商羽,别幼稚了,醒醒吧,你如果清醒了,我們還可能恢複以前的好朋友關系,你這個樣子,我不敢跟你聯系。你走火入魔了……”
駿馬長鳴。麟柳說:“你看馬兒就不想讓我們再聊了,催促呢,你還不如馬兒懂事呢?”
麟柳說完,跨上駿馬,揚塵而去,抛下呆癡的商羽還久久地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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