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迎春說完之後就閉上了眼,那些話也戳到了她自己的心尖兒上了。
以她的情況,大概她就是被大壩崩潰時瀉放的洪水沖走,她家裡人都不會記挂吧,頂多是在得知她挂掉的噩耗時,假模假樣地哭一場,然後心中惋惜白養了這麼大的閨女,還沒孝敬爸媽就被閻王爺給收走了。
謝迎春的心情不太好,睡着之後就又做了一個夢。
她這次做夢夢到的是烤餅幹的現場,就仿佛她變成了烤爐一樣,各種各樣的餅幹、蛋糕的烘焙手段都在她面前一一呈現,從最開始的普通鹹餅幹到後來的牛奶餅幹再到後來的奶油餅幹以及各式各樣的點心……花樣百出,看得她眼花缭亂,就連那夢裡的香味都十分逼真,讓謝迎春那本就饑腸辘辘的五髒廟越發鬧騰。
睡夢中的謝迎春并沒意識到自己的五髒廟居然奏起了協奏曲,她隻知道自己快饞死了,可坐在他對面思考人生的于澤聽了個清清楚楚。
怎麼說呢,怪尴尬的。
對面的人餓得肚子咕咕叫,本應該是肚子叫的人尴尬,可這會兒肚子叫的人睡着了,時不時還咂摸一下嘴,看樣子是在夢裡吃到了好吃的,聽到這聲兒的于澤尴尬得要命。
總感覺自己是聽到了一些不該由自己聽到的東西。
于澤擡頭看了謝迎春好幾眼,感覺謝迎春沒有醒來的迹象,便打算往旁邊挪一挪。
殊不知,王萍見謝迎春睡着了,就主動替謝迎春執行起了監督于澤的任務,她見于澤‘蠢蠢欲動’地要走,一胳膊就把謝迎春給搖醒了,她同謝迎春說,“快喊黑臉嬸子,她家侄子要跑!”
于澤:“……”
沉浸在夢中的謝迎春眼睜睜地看着那麼多香甜可口的餅幹糕點離自己遠去,是被急醒的,一醒來就聽到王萍說的話,她沒好氣地看向于澤,問,“跑哪兒去?你要是真跑,那我可就對不住了,直接喊你姑了啊!”
于澤讪讪地坐回原位,摸了摸鼻子,道:“我沒想跑,就是你肚子一直在叫,我聽着怪不好意思的,想來你肯定也不願意讓我聽到這麼糗的聲音,我往遠處挪一挪。”
謝迎春的臉一瞬間就被臊紅了。
她扭頭看向王萍,雖然沒說話,但那眼神已經足夠傳遞給王萍她想表達的信息。
王萍抿着嘴,臉上滿是難為情地點頭,以表情回複,“沒錯,你肚子确實叫了。”
暨于澤耿直地為她送來第一波暴擊之後,王萍為謝迎春送來了第二波暴擊。
謝迎春尴尬地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窘迫了幾秒鐘後,謝迎春厚着臉皮給自己解釋道:“确實是有點餓了,給知青配的糧食本來就少,晚上隻能喝點稀粥,還又是搬東西又是避難的,肯定餓,捱一捱就過去了。”
于澤煞有介事地點頭,“給你們配的糧食确實不太夠吃。若是沒鬧這次災荒,我能想辦法分你們一些,但鬧了這次災荒後,很多糧食折在了地裡頭,搶收回來的糧食怕是也得發黴許多。那些發黴的糧食沒法兒吃啊,容易吃壞肚子,吃出各種各樣的問題來。哎,接下來的兩年,日子怕是都不好過。”
他還好,在油田上工作,油田給的福利多,逢年過節都會發一些吃的用的,往年能發一些精細的糧食,諸如白面等等,之後怕是發不出這種精細糧食了,但紅薯土豆這些應該是不會缺的。
于澤的話把大家都帶入了沉思中,這下沒人能再睡得着了,滿腦子都是該如何渡過眼前的危機。
王萍想了好一會兒,懊惱地說,“真是條絕路,糧食不夠吃就是沒法兒活,想破天靈蓋都想不出什麼好招來。國家應該會給我們發救濟糧吧。如果有救濟糧下來,勒緊褲腰帶,應該能撐過這個坎兒。”
于澤再度搖頭,“農村遭災,城市跟着受損,農村好歹還能搶收一些糧食,城市裡的人都沒田沒地,吃不到就是吃不到。就算有救濟糧下來,那也應該是給城裡人的,和我們沒太大關系,不能期望太多。”
王萍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苦瓜樣。
林知書一直都在皺眉沉思,她想了很久都沒想出個辦法來,突然發現謝迎春已經盯着那堆被搶收下來的麥子看了很久,就用胳膊肘搡了搡謝迎春,問,“你有沒有什麼法子?”
謝迎春好像是丢了魂兒一樣,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還在往下淌水的糧食,點頭說,“有!”
她真的想到了一個辦法。
于澤詫異地擡頭,“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是松原江沿線遭災,不是全國遭災,我們缺糧食,肯定有地方不缺。所以我們隻要想一個辦法,把那些地方的糧食換過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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