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有些嗫喏,時不時擡眸看段婉妝的臉色:“每月葉府送衣裳花樣來的時候,淑儀都把不常用的首飾送給葉家的人了……”說來葉淑儀也是大但,這種宮中發放的東西都敢往外邊送,段婉妝一時也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她把丫頭趕了出去,自己在屋裡東摸摸西摸摸,找尋一個可以藏一封信的地方。摸遍了所有地方,終于,在她用盡吃奶的力氣挪開衣櫃後,發現貼在衣櫃後面的一份白色信封。段婉妝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拆開了信箋。結果,看完這封信,她頓時冷汗直流。-北門外聲響如雷聲浩蕩,天空黑雲陰沉沉的蓋在浩瀚大地上,攜帶者摧毀城牆的氣勢滾滾而來。遠遠傳來的是铠甲摩擦的金屬聲響,和震撼土地的腳步。幾縷光線穿過黑色雲層投射在士兵黑金色的铠甲上,将他們照得金光粼粼、耀眼奪目。士兵們表情嚴肅,伫立在北門之外,從高處看下去是烏壓壓一片,人群從北門門前繞到東門外,足有三四萬人之多,他們紋絲不動、神情肅然,在等待主将的一聲号令。初冬的樹葉顫巍巍的挂在枝桠上,随着他們腳步的邁動而凋零在地,被碾碎成塵土,萬籁寂靜。華昀坐在最前頭的黢黑戰馬上,身着亮眼的明黃色铠甲,頭戴雉羽盔纓,全然沒了往日的虛弱和書生氣,一雙狹長的眼眸裡毫不掩飾他的欲望和貪婪,帶着嗜血的躁動感,緊緊的盯着牢牢緊閉的北門。他身後的千萬士兵似一堵城牆,将皇宮與外界隔離,将它包圍其中。緊閉的北門發出吱呀一聲響,華昀身後的士兵警惕的沖到他的前面,手中一杠紅纓長槍豎起,戒備的指向來人。門開到一定角度,從裡面走出來的不是什麼士兵武将,而是一個身着輕盈衣裙的纖瘦女子。女子略有圓潤的臉頰顯得清純可愛,一雙含水杏眼如一汪秋水潋滟,嘴邊帶着優雅的笑意,她素手輕擡,捏住自己的裙邊朝着華昀翩翩行禮:“韶貞參見殿下。”華昀勾起嘴角,朝身旁的大将招了招手,附身在他的耳旁說了什麼。大将慎重的點點頭,朝蘇韶貞走來,語氣恭敬:“娘娘,請随末将到安全的地方歇腳。”蘇韶貞微微颔首,又想起段婉妝還在宮裡。柳葉彎眉輕蹙,她擡首想要向華昀說什麼,可對方隻是盯着微開的北門,有着蓄勢待發的沖動。蘇韶貞毅然轉頭,跟在大将的身後潇灑離去。她是曾說過要還段婉妝自由身,可沒說過要保證她的性命,若是段婉妝能在這場紛争中存活下來,那她再去向華昀求情也不遲。一聲響徹千裡的号角聲低沉響起,久久的回蕩在靜谧的空中,從外到内的傳進了每個人的心裡,激起波瀾壯闊。随後蕩徹雲霄的是士兵的呐喊,和雷鼓般響亮的腳踏聲,人群仿佛蜂擁,有條不紊的擠進了那扇小小的北門,朝着皇宮内部湧去。-段婉妝坐在行雲殿的床榻上,隐約聽見了天空中回蕩的号角聲響與士兵們的叫喊,她一根心弦緊繃,如今是徹底的斷裂開來。這是要宮變了。她飛速起身,拉上周女官頭也不回的快速跑出了行雲殿,朝着仙遊宮疾馳而去。她步履極快,腦中迅速的把一件件事情串聯在一起,分析除了其中的原委。能做出宮變這種事情來的,除了華英一直寵愛着的那位“體弱多病”的胞弟華昀,段婉妝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有本事做到這種程度。早就知道那人不是什麼善角,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麼快,不過三年就積攢了奪權的兵權實力。也許他不是一個人。想到三月前嵇玄和她說起裴儲身邊突然多了很多能人異士,再加上蘇韶貞對裴儲事情的熟知,段婉妝醍醐灌頂。原來華英該防備的不單單的豺狼虎豹的朝臣,還要警防夜夜在龍床上于他耳鬓厮磨的枕邊人。葉淑儀的那封密信上寫的不是别的,正是葉夫人千般叮囑她在宮中要好好配合蘇韶貞,在宮變之日從内部下手,打亂段婉妝的安排。隻不過葉淑儀天性軟弱溫和,這種事情根本不是她能做來的,在将近半年的壓力之下,誕下梁王後的她最終受不了這種痛苦,選擇在宮變這日自殺身亡。她可當真是選了個好日子,若是早一日自盡,段婉妝便會查到她的屋子裡,自然也就會發現那封信,華昀的計劃就被不攻而破了,還要連累了葉府上下所有的人一同喪命。她偏偏選在今日,段婉妝才剛剛看到信的内容,華昀便帶了上萬的士兵包圍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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