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臨右手小指勾開面上礙事的亂發,分辨困難地緊緊皺起眉,待到想起來,眸中的疑惑似風吹亂雲散,向着宋虔之招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話音未落,呂臨從石桌上滾了下去,酒壇在碎裂的響聲裡跌得四分五裂,他側臉貼地,地面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水還是酒。宋虔之有點生氣了,走過去扯起呂臨的一條胳膊,按他的肩膀讓他在石凳上坐下。婢女被一陣風似的沖進房的宋虔之吓了一跳,畏畏縮縮站到門邊,低垂下頭,生怕被宋虔之發覺。宋虔之直接沒看人,從木架上拿起一個銅盆,走到院子裡,咕噜噜搖上滿桶的水,裝滿木桶,提起就走到呂臨的面前。呂臨虛開一條眼縫看宋虔之,他覺得日光刺眼,剛将一隻手遮到臉上。嘩的一聲水響。兜頭的冷水刺激得呂臨險些窒息,這時節的井水,冷得像抖落了一桶碎冰渣在他臉上。呂臨連聲呸,破口大罵道:“宋逐星,你出息了!連你呂哥都敢潑,你要殺了我啊?!”宋虔之将袍襟一掀,上去就是一拳。呂臨被這一拳打蒙了,眼前直冒金星,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接着靜居混久了,一臉腎虧。”呂臨:“……我都被免官了,你還不能說兩句好話?”“你要是今天在這兒喝死了,我有一車好話跟你說。”呂臨黑着臉進去換衣服,順便洗了個澡,他本來醉得在木桶裡坐都坐不住,本來不想洗頭,一聞酸爽得他整個人都抖了三抖。呂臨的手在揉頭發,腦子也慢慢活過來了。宋虔之回來了。他想起來前一陣跟手下在宮外喝酒時,聽到的一個傳聞,說是周太後被軟禁在宮裡,劉赟的女兒當上皇後,李晔元的宰相也算做到頭了。宋虔之回來做什麼?周太後一失勢,他連秘書省都别想待。早年間呂臨和宋虔之玩得挺好,他知道宋虔之留在麟台做皇帝的鷹犬,不過是為了他娘。他還問過宋虔之為什麼不去考科舉,宋虔之那一次喝醉了,連歌女坐在他的懷裡,他也忘了要推開。“今上不會放心我堂堂正正做官,我爹也放心不了。隻有我的手不幹淨,他們就都放心了,隻有我在皇上面前得臉,我娘在宋家才能過兩天清淨日子。”呂臨從桶裡出來,擦過一身的肌肉,他換了一身幹淨武袍,站在角房裡,突然,伏低身湊到窗戶邊看。看見宋虔之一臉無聊地坐在不遠處廊下,手裡在抛一塊随手撿的石頭玩。那雙清澈靈秀的眼掃過來。呂臨突然打了個抖,站得筆直,走了出去。☆、劇變(貳)宋虔之來找呂臨的态度很明确,要讓呂臨随時做好準備,回禁軍去當統領。呂臨聽了直笑,一手揉鼻子,掀起眼皮瞥宋虔之:“你以為這是上街買魚,你要買,就能有?劉赟回來了,禁軍統領換成了他的人,秦禹甯出面保我,第二天就被禦史找刺彈劾,險些挨一頓廷杖。”“這不用你管,你做好準備就是了,别成天在家醉成一灘爛泥。”宋虔之皺着眉。熾烈的陽光照得宋虔之的臉格外白,呂臨看得呆了一會,嘴角淡笑,扭過臉,拇指與食中二指互相搓弄,不無惆怅地歎道:“逐星,你知道劉赟的女兒要做皇後了嗎?”宋虔之看着呂臨,發覺呂臨右邊鬓角,生了十餘根白發,呂臨比他大四歲,比陸觀還要小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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