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裴澤頓住語氣,倏而想起裴欣傳達裴翰威的話,咬合的後牙頂起腮幫子,不動聲色地斂眉隐忍着。
溫玉用大腳趾撓撓他的癢癢肉:“裴澤,你别那麼嚴肅好不好?”
不等裴澤松弛神經,溫玉忽然說:“你知道是誰救了我嗎?你絕對想不到。”
裴澤擡眸看着溫玉,心裡生出一股無名的焦慮:“誰?”
溫玉微笑着答:“是霍岚。”
蓦地,這股沒來由的焦慮被轟然放大,順由本就慌亂的思緒遊遍全身,裴澤驚詫道:“……霍岚?”
“嗯,連我都不敢相信,真的是他。”溫玉說,“霍岚不僅救了我,還邀請我去他家了。”
裴澤低頭喝了口湯,沒嘗出味道。
“他家就住在咱們對面,二号樓的這個位置。”溫玉神色裡帶着激動,談及這件事依舊驚訝,“你說是不是太巧了?”
是很巧,但是巧合嗎?裴澤心道,絕無可能。
他始終記得大三那年,溫玉在财經大學禮堂參加英語競賽演講,陪他候場時,裴澤中途去了趟洗手間,路過走廊拐角,他看見霍岚立在溫玉的展闆前,目光灼熱,眼神專注,然後拿出手機拍下幾張照片,指尖來回觸摸着屏幕。
溫母墓碑旁的野黃花,對面窗扇上時常晃動的人影,偶遇到的狂熱粉絲,裴澤仔細回想在華新書店購買十本《Nicole》情人節特刊的男生穿着:“他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全黑,還帶着深灰色的口罩?”
溫玉意外地問:“你怎麼知道?你見過他嗎?”
裴澤閉了閉眼,呼吸好似被掐斷,桌下的拳頭攏緊又松開,他恐懼地想,比起那個瘋子,更可怕的應該是霍岚:“沒有,我随便猜的。”
溫玉全然無知裴澤的擔憂,鼓起嘴巴說:“你該不會因為我去霍岚家,吃醋了吧?”
裴澤放下筷子,十指交叉撐住下颌,稍稍硬起語氣:“小玉,我不幹涉你交朋友,那是你的自由,但以後還是少去别人家裡,如果要見面,盡量選擇公共場合。”
溫玉點頭應下,右手把玩着湯勺,不大相信道:“你真沒吃醋?”
裴澤笑着問:“我應該吃醋嗎?”
溫玉努努嘴巴:“突然變得這麼大度,搞得我都有點不适應了。”
裴澤兩手一攤,坦言:“好,我承認,我确實非常介意。”
溫玉滿意地伸過去食指劃開他緊擰的眉毛:“知道啦,我保證,以後我隻會在公共場合和朋友見面。”
吃好飯,裴澤自覺收拾碗筷,溫玉拿保鮮膜纏裹剩下的菜,放進冰箱。廚房的水流聲間歇,溫玉點一盞香薰置在花瓶旁邊,而後打開裴澤的行李箱,湊滿一筐髒衣服,倒入洗衣機。
擰合龍頭,裴澤洗完碗,瀝着手上的水走出廚房,暖融的客廳窗邊,溫玉肩上盛着燦爛的陽光。他愛撫着掌下的花草,一株株被他精心呵護的綠植與多肉,厚實飽滿,表面沾粘一層剔透的水珠,泛起瑩亮的光澤。
感覺到背後靠上來熟悉的體溫,溫玉放下噴壺,轉過身,尾骨輕抵窗台。他仰臉與裴澤目光交彙,就算再親密無間的愛人,近距離對視也會顯出幾分不自然,更何況,他們鼻尖相觸,唇齒若即若離,呼吸炙熱綿長。
暧昧,通常發生且僅限于關系确定之前,通過雙方若有似無的互動帶來微妙的愉悅感,然而此刻,溫玉卻仿佛回到最初認識裴澤的階段,清晰的心悸令他頰色暈紅。
裴澤柔聲問:“想接吻嗎?”
明明熟知對方的身體,就像了解自己的一樣,可當他們做着最初級的親熱時,溫玉内心依然會雀躍得如同小鹿亂撞:“想。”
裴澤太清楚怎麼才能讓溫玉舒服。他掌控着親吻的節奏,用自己的唇舌描摹溫玉精緻的唇形,由慢到快,由輕到重,右手順流暢的頸線滑向他耳後,輕撚泛紅的耳垂。
溫玉把自身的全部感官交由裴澤引導,他們曬着午後日光,聞着草木清香,鼻息微顫。裴澤摳住溫玉後頸,與他錯臉,親得更熾熱,肢體接觸更加激烈。
陡然間,裴澤冷峻擡眸,眼神如鷹隼般,眼底寒意盡顯,他深吻着溫玉,帶着警告的意味看向對樓——
霍岚雙手插兜立在窗前,對上裴澤的視線,盡管離得很遠,他也分明感知到了裴澤的敵意。
狹窄窗格框出兩個彼此深愛的人,霍岚孤獨地凝望,他早已習慣這種自虐式的痛苦,所以當不久後他嘗到了“擁有”的滋味,實現了無數日夜的夢寐以求,觸底反彈的情緒會将他推向無解的極端,從此萬劫不複。
裴澤将溫玉抱上床,摟進懷裡,拉過薄被,嚴實地蓋住他。哄着人午睡,落掌卻不規律,溫玉輕眨眼睑,問:“有心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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