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的入口又一次伴随着一聲貓叫關閉,我跟着牛若若的燈走過黃泉路、渡過忘川河、進了閻羅殿。
“拜見閻王。”牛若若依然是跪下行禮,我站着向他微微颔首,也不是不尊敬,隻是覺得跪不下去。
“子維,你也不必覺得應當跪我。我知道你失去了一些記憶,但是要知道百年以前,我們都是多虧了你才活下來的。”閻王徐徐道來:“要說起來,應當是我敬你一分。”
我抿了抿嘴,什麼都記不得,也沒什麼好說的。
“你手中的盒子裡裝的可是靈藥?修複靈魂的?”我點了點頭:“藥找來了,我也拿給了牛若若看,可是她也不知道應當怎麼用,所以還得麻煩一下閻王您。”
“來。”閻王沖我招了招手,我倒是一步都沒走,手裡的盒子像是長了腿一樣到了閻王手裡。
“這是……很珍貴的藥啊。”閻王歎了一口氣,取出其中一株,也就是紫薇大帝給我的那一株,而其他的後來紫薇大帝合着盒子一起給我的藥他都原封不動地還給了我。
“這一盒,品種不一,但都是很珍貴的藥,你要好好保存。這株是針對修補靈魂的,孟娜娜的情況我也知道,半株就夠了,至于謝彭氏,我也不知道她的情況有多嚴重,我留半顆在陰間用陰氣滋養着,若是有一天他們回來,我再給她用。”我認可了他的說法,閻王才把靈藥收進了自己的盒子裡。
我讓牛若若帶着我再次看望了一下孟娜娜,然後便回去了。這一去一回耽擱的時間不長,月上中天,估計十二點左右。
“我去隔壁叫羅婆婆過來。”貓女見我們回來,馬上說道,狐醫攔了她:“别去了,婆婆年紀大了,她需要休息。”
說起來,我印象裡的羅婆婆大概就這個模樣了,年紀大了該有多大?妖族也會有死去的一天嗎?
我問了狐醫。
“我們認識婆婆的時候,她應該就已經有上萬歲了。她是跟着北方蠻夷的駱隊來的榮州……也就是如今的燈城。她是被自己族群抛棄的老婆子,上了年紀了、沒用了,就被抛棄了。不過對于你剛剛好,婆婆細心,喜歡照顧孩子,善解人意,你的妖族‘孤兒院’正好缺這麼一個長輩,于是就将她留下了。我們會不會死?這個還真的很難說,沒有誰知道妖族究竟能活多久,因為每一個死去的妖族都是戰死的。婆婆這些年休息的時間多起來了,說不定她真的可以成為第一個老死的妖。”
這個我知道,我作為植物化形的妖是不存在睡覺不睡覺的,除非精神力受損、受傷等等,休息并不是必需品。但是對于狐醫他們這些動物化形的妖,睡眠是必要的,但是不需要太久,可能一兩個小時就行了,當然像熊、蛇這種本來就有冬眠習慣的又另說。
聽狐醫的意思,羅婆婆現在每天要休息八個小時以上,可能真的快到大限了。
“我的什麼孤兒院?”應該是當初子維建的吧,我對這個有些好奇。
“過去的事了,早就沒了。牛若若、疊春、餘浪、楊旸、茉莉,都是你救下來的孤兒。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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