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榮恩清未免夜長夢多,讓雲浩當場寫了和離書,雙方簽字摁了手印,也算是了了一件事。
宋氏答應三天之内帶着雲時離京。
雲浩則是承諾,在宋氏離京之前,會将宋氏的嫁妝清點出來,能帶走的讓她帶走。帶不走的也會折算成銀子給她。然後按照和榮恩清的約定,再給宋氏準備一萬兩銀子。
事情說定,雲浩便站起身準備離開了。
“太夫人,我可以帶着我姨娘回去了吧?”
“可以。”榮恩清也沒為難。
“那便多謝太夫人了。”雲浩告辭出門,直接去了對月閣。準備帶着姜氏回二房。
而此時的姜氏正生不如死,飽受煎熬。
自從昨晚榮恩清突然出現,跟她說她要去殺了雲浩到現在,她一夜沒睡。她嘶吼,咒罵,哀求……可直到她嗓子都喊破了,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從床上摔下來,她便忍着雙腿的疼痛往外爬,試圖爬到樓上去見見兒子。
可是,每當她爬到房間門口,就會被守門的家丁擡回床上。
然後她再掙紮着從床上摔下來,繼續爬,如此往複。
然而,直到她雙腿鮮血淋漓,直到她渾身染滿鮮血,直到她筋疲力盡,再也爬不動了,她也始終沒能越過那道門檻。
“來人呐,我要見榮氏!來人呐,我要見我兒子!有沒有人啊?來人啊!”
她無力的躺在床上,聲若蚊蠅的呐喊着,她的眼淚已經流幹了,她的心也早已陷入了無邊的絕望。
就在她心如死灰,琢磨着要如何了結此生的時候,不遠處的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她艱難的轉頭,在看到雲浩的瞬間,流幹的淚水再次如泉湧般滑落。
“你沒死!?你沒死!太好了!我的兒子沒死!雲浩!我的兒啊!……”
姜氏的聲音依然暗啞,可是話裡的語氣卻是任誰都聽得出來。
“娘,兒子來接你回府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也讓姜氏徹底活了過來。
母子倆相擁而泣。良久之後,雲浩才親自抱着姜氏出了侯府,坐上榮恩清給他們準備的馬車,回了臨安坊。
而與此同時,宋氏也在聽瀾院中抱着雲艾無聲哭泣。
雲晖三兄弟已經知道了宋氏與雲浩和離,并且即将和雲時一起離京的消息。
三兄弟都很震驚,都想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不等他們問,宋氏就摟着雲艾哭個不停。
三兄弟看得心焦,還是跟着宋氏去聽瀾院的劉婆子将雲艾選擇榮恩清,而不選擇宋氏的事情說了,三兄弟這才看着被宋氏摟在懷裡,快要喘不過氣的雲艾,一臉複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雲時見雲艾實在難受了,這才上前将雲艾從宋氏懷裡解救了出來。
“母親,您别難過了。您不是還有我嗎?我會一直陪着您的!”
宋氏看了看雲時,又看了看雲艾,還是一臉的傷心。
雲艾咬了咬嘴唇,小聲解釋道:“祖母年紀大了,要是很久很久見不到祖母,說不定祖母就老死了。等祖母死了,我就可以跟母親在一起啊!”
此言一出,宋氏整個人都驚呆了。
雲晖三兄弟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要是讓榮恩清聽到雲艾這話,隻怕會哭笑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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