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順勢接過紙巾後頓時愣住了,瞪着安傑道:“你什麼意思?有錢人的眼淚都虛假是麼?”
安傑沒有說話,點燃一根煙默默抽了起來。葉瀾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不服輸的将剩下的酒喝掉,臉上也随之浮現出一抹潮紅。
文寒見她拿起酒瓶準備再倒,于是伸手制止道:“算了,還是别喝了。”
葉瀾看了她一眼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而後又喝了大半杯,眼神有些迷離道:“安傑,給我吹個曲子聽,我要聽你吹曲子。”
安傑看着她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喝醉了,回去睡覺吧!”
葉瀾酒量本就不好,剛剛又喝的那麼急,此時确實有些醉意,但她還是堅持道:“不行,我就要聽!”
安傑無奈道:“這裡又沒有樂器,我拿瓶子給你吹啊?”
葉瀾聞言頓了一下,而後起身就要向房間裡走去,可走路的時候腳步明顯有些虛浮了,文寒怕她摔倒,趕緊伸手扶着她。
片刻後,葉瀾果然從房間裡拿出了一隻非常精美的陶笛遞給安傑,絲毫不顧及他現在有沒有心思吹曲子,有些蠻橫道:“誰說沒有,快吹給我聽!”
安傑接過陶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旁苦笑的文寒,而後走到房門前的台階上坐下,緩緩吹起了一首悠揚輕緩的旋律,細聽之下有種說不盡的孤獨,仿佛看到了一個人迎着夕陽行走在沙漠之中,周圍無一物可相伴的感覺。
葉瀾是真喝多了,聽着聽着就趴在石桌上睡了過去。兩人将她送回床上後坐在院子裡,安傑再次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文寒看着他稍顯消瘦的臉龐,柔聲道:“安傑,剛剛的曲子是不是沒吹完啊?叫什麼名字?”
安傑吐出一口煙後望着那幾株依舊盛開的菊花輕聲道:“這是我之前自己想出來的調子,沒名字,也沒結尾。好聽麼?”
文寒贊賞道:“難怪我沒聽過,不過真的很好聽,代入感和畫面感都非常強烈,你為什麼不把它創作完呢?”
安傑遲疑了一下,再次拿起陶笛道:“那我吹完整版給你聽吧,我剛剛想到了結尾該怎麼吹了。”
文寒立即拿出手機對着安傑,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旋律再次響起,前三分之二還是剛剛熟悉的旋律,到了結尾的時候卻突然轉變了,變得空靈悠遠,仿佛從沙漠走出之後的海闊天空,前後的反差帶給人一種聽覺上的豁然之意。
曲子結束後,文寒第一時間将視頻發給了秦默,而後看着安傑道:“好久沒有聽到過這麼入心的曲子了,你打算叫它什麼名字呢?”
安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落日餘晖!”
這邊秦默一個人坐在房間寬大的飄窗上,環抱着雙腿發呆,直到看到文寒給她發來的視頻後,她剛止住沒多久的眼淚再次溢出,一隻手捂着心髒位置哽咽了起來,嘴裡還不停地念叨着:“對不起,安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安傑本想将剩下的白酒都喝了,可文寒卻先一步搶走了,并對他搖頭道:“不許喝了,你想做什麼我都陪着你,但酒真的不能喝了。”
安傑見狀收回了手,重新坐回台階上道:“寒姐,你的身體恢複的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文寒的動作微不可察的停頓了一下,而後笑道:“哪有那麼快啊,還需要一段時間。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安傑輕輕搖頭道:“沒事,就是問問,想聽你彈古筝了。”
文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而後坐在他身邊問道:“安傑,你老實跟姐說,你是不是想離開鎮江了?”
安傑沒有說話,有些疲倦的躺在了文寒勻稱的大腿上,閉着眼睛喃喃道:“姐,不知道為什麼,跟你在一起總覺得很安心,讓我躺你腿上睡一會兒行嗎?”
對于安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文寒剛開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她就平靜了下來,因為她很清楚,安傑對自己從來都沒有男女之情,更多的是把自己當成一個難得的紅顔知己。
她低頭看着安傑那張在睡夢中依舊不能輕松的臉龐,心有不忍的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而後靜靜地陪着他,隻不過一個在夢裡,一個在夢外。安傑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文寒也一動不動的坐到了天黑,等安傑起身的時候她的腿早已經麻木的沒有知覺了。
“寒姐,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會睡這麼久,你的腿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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