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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牌匾被拆，新牌匾上是一個王公的封号，昔日的寺廟現在已經變成了王公的私人府第，但這個府第似乎并不受新主人喜愛，打理者寥寥無幾，看起來十分寒碜。

兩人在附近看了許久，卻并沒有貿然前去打擾。

空明的來信裡隻說到了無寺舊址，既然他說是這裡，那他就必不會走得太遠。

王宣回了封信，紙鶴帶着兩人一路西行，最後停在山間一座茅草屋前。

茅草屋的門牆看起來有些年代了，但屋頂上的茅草還挺新，應該是剛換的。

紙鶴停留一會兒後沒有進去，卻又朝屋邊另一條小路飛了過去。

兩人互看一眼，也沒再繼續追。高陵池在屋前的石椅上坐下，望着周圍的環境贊歎道:“這裡還挺清淨的，倒很适合靜心修行。”

聞言王宣不由有些好笑，他也在一旁坐下，笑望着高陵池，“那你願意在這兒修行嗎？”

高陵池想了想，“以前還行，現在估計不太行，你們人類的好吃的越來越多了，雖然現在天下動亂，但絲毫不影響那些人繼續鑽研美食啊！可能，等我吃夠了，說不定就可以了。”

說着她不由看向四周撇了撇嘴，“住在這種地方，我會饞瘋的。”

王宣失笑搖頭，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兩人在院中等了沒多久，就見到一道身影自小路盡頭緩步而來。

來人看起來很年輕，不過二十餘歲，但周身有着一種與他年齡不太符合的獨屬于閱曆極深之人的氣定神閑。

他身上穿着身很普通的僧衣，背上背着一個竹簍，手裡握着一把闆斧，身邊跟着一隻飛舞的紙鶴。

“你們來了。”

空明走到近前停下步伐笑看着他們問候了一句，随後放下手中闆斧從竹簍裡摸出兩個野果來，“吃嗎？”

高陵池接過野果随手擦了擦，然後咬了一口，果實多汁，果肉香甜，很是好吃。

“你就打算在這兒過一輩子了？”一邊啃着野果，高陵池一邊這樣問道。

他聞言笑笑，自己也摸出了一個果子，“這裡很好，山清水秀，就是經書典籍皆被焚毀，讓人有些遺憾。”

說着他又釋然道:“不過沒關系，我腦海裡還有很多，我可以一點點再默出來……嗯，默背出來，足夠陪伴我度過餘生了。”

他咬了一口果子，舉目看向兩人，“如果有緣再見，兩位能否為我帶些經書？雖然我現在記得很多佛經典籍，但恐進益艱難。佛法無邊，滴水之識，實在是渺小。”

王宣應了下來。

他沉默片刻後又笑道:“兩位遠來是客，今日就留下一起用頓飯吧，這山野之地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唯有些野果野菜，還望不要見怪。”

高陵池歎氣，“我們要是去打點野味……”

空明目光坦然道:“随意就好。”

聞言高陵池不由驚奇，“你以前可是拼命攔着不讓我們殺生的。”

空明垂眸笑了笑，“兩位與我走的不是同一條道，又何必非要勉強？無論是何種道，能走得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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