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昕……”似乎爺爺注意到了我目光的偏移,才有些手忙腳亂的收起手裡的書籍。
可喊了我的名字,我們對視的一瞬間,他又不知道要和我說什麼,長久的沉默之後,爺爺歎息一聲,就向着自己的房門走去。
我想都沒想,跟上了爺爺的腳步,可他所走的方向,竟然是那個我從小到大都懼怕的堂屋。
“過來吧!”爺爺見我并沒有跟上他的步伐,轉身看着我說道。
可我看着那個房間,心中的恐懼在無限的蔓延,我似乎聽到了我腦子中的神經,在以最快的速度,一根接着一根的斷裂的聲音。
我拼命的搖頭,表示着我對走進這個房間的抗拒。
“昕昕,你不是想要知道答案嗎?答案就要從這個房間開始說起,過來吧!”爺爺說完,也不等我有所反應,直接把我拉到了門前。
我并沒有看到爺爺開門的動作,而我們卻直接走進了房間之内,此刻我的心情,不知道要用什麼詞彙去形容。
房間内的擺設,竟然十分的簡單,簡單到一句話就可以描述完成。
因為這裡,竟然是一座墓,而棺材就擺在墓碑之後,并沒有下葬。
墓碑的一圈,是大大小小不同的紙紮人,可這些紙紮人都是相同的打扮,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全都沒有五官。
“這就是你選的繼承人?”棺材上緩緩浮現出一個男人,一身軍裝卻不是現代的裝扮,就像是古裝電影内将軍的裝扮,可又有些不同。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那些沒有五官的紙紮人,就像是一瞬間被人畫上了各式各樣的五官一樣,都睜開了眼睛,開始叽叽喳喳的了起來。
這些聲音其實我都無比熟悉,就是我小時候聽到的,堂屋中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
我好奇的轉頭看向爺爺,爺爺也看向我。
“昕昕,你想好成為一個合格的守墓人了嗎?成為守墓人後,每天的工作就是我假期帶你做的那些,你真的想好,要這樣做了嘛?”爺爺并沒有回答男人的話,而是轉頭看向我的方向,一字一頓的問我。
看着爺爺眼中滿滿的期盼神情,回想起這一個月來,我在不斷的肯定與否定的日子中,所下的決心,我緩緩的點了點頭。
“嗯,我想好了,我想知道真相,哪怕以後隻能生活在這裡,我也想知道。”我堅定的回答道。
我想你們也會有那種感覺,就是無數個疑惑,依次攤開在你的面前。
可當你離答案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你就會去掙紮,就會去猜測,就會在無數次的放棄與希望中無限徘徊。
最後,你會給你自己一個最終結果,是要放棄眼前的真相,還是去坦然面對它。
“你這傻孩子,怎麼說的這麼大義凜然的。”爺爺聽了我的話後,卻笑了。
那個男人也笑了,他雖然穿着像一個将軍,可我卻發現,他笑起來,有一種柔弱書生才有的氣質。
隻是這兩種氣質,在他的面上相結合,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夜老鬼,你選這繼承人不錯!”笑夠了之後,男人終于,說了第二句話。
第一次說話的時候,我因為震驚,沒有仔細去聽,而此刻我細聽之下,才感覺這個男人說話的語氣,總有那麼一種,逗弄小寵物的感覺。
那感覺會讓人有些不舒服的同時,又不會感受到氣憤,總之,這個男人給我的唯一感覺就是:矛盾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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