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如果海中也能實打實地傳出聲音,這動靜足以驚動數千萬裡所有生靈,将之從海底傳到天穹之上。
有了妖皇妖丹的加持,鳴雪放出的魔氣威壓翻倍翻倍再翻倍!
這恐怖的力量如天穹蓋地,足以将山巒碾壓為平原,使星空在這樣龐大的力量下也要低頭墜落!
但這樣的力量想要鎮壓一片已經生出吞噬意識的魔域顯然還是不夠。
恐怖沉重的力量強行施加在翻卷洶湧的水流上,撞擊在魔域之上,要生生将這塊陸地按壓下去,這片承接了海域倒灌的地面屬于地裂深淵的一部分,也正是因此,海水落入其中尚未引起魔族注意,這樣恐怖的魔氣卻如天地震動般轟然炸開,就算有地裂深淵這樣的地方承接,也止不住洩露了大部分。
感知到這股強悍霸道的魔氣時,在理智之前,本能已經催促着魔物們戰戰兢兢地跪下,它們醜陋猙獰的頭顱死死貼着地面,四肢蜷曲,這是一個絕對的臣服姿勢,臣服于那個沉睡在記憶裡血腥的暴君,那個——時隔多年後歸來的噩夢。
鳴雪一旦也不關心魔物們在對他頂禮膜拜,他正瘋狂地擠壓丹宮,将其中的魔氣揉入妖丹内豐沛的妖力,挾裹着萬鈞之勢試圖把魔域往下壓去。
龐大的魔域發出無人能聽見的尖叫,初生靈智的大陸不會說話,它本能的察覺到這股力量對它滿懷惡意,于是一邊尖利哭嚎,一邊向鳴雪求饒。
天道之下生萬物,而萬物奉天道為父,魔域之靈當然辨别不出想要它下沉的是天道,但身為陸地之靈的它比其餘生靈更貼近天道一些,它下意識地想要親近這個在傷害它的人,又因鳴雪鎮壓它的行為而對他抗拒非常,兩廂沖突之下,魔域之靈隻能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試圖讓對方心軟。
鳴雪當然不會因為這樣的哭嚎而心軟,一張矜貴冷漠的臉上都是不見悲喜的冷淡,好似暴君屠城一樣冷酷,狂暴力量壓得魔域終于開始緩緩下沉——
半寸,一寸,兩寸……
虛空中的啼哭愈發尖銳刺耳,魔域震動得更加劇烈,裂隙四處可見,房屋坍塌,行走其上的魔族稍不注意就會落入縫隙,被碾為齑粉,四散的魔氣則被魔域之靈貪婪地吞吃入腹,用以對抗鳴雪。
第131章海底月(二十)
下了逾月的大雨驟然停止,荼兆站在窗邊往下看,隔着薄紗似的雲霧,地面上渾濁的河水仍舊在肆意蔓延。
“……雨停了?”荼嬰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和他一起看向哀鴻遍野的人間。
荼兆點頭:“沒有任何預兆,突然就停下了,玉神不是會大發善心的人物,一定是海域出了什麼事情,或者……”
荼嬰默契地接口:“我更偏向于是她自身出問題了。如果妖皇的力量不斷下跌,自然就無法引動天地妖氣變化。”
荼兆聽了這話後保持沉默,但這對兄弟彼此都在這個聽起來十分天方夜譚的猜測上畫了重點符号。
“我要去一趟海域。”荼嬰輕描淡寫地說。
這不是個征求意見的行為,隻是簡單的通知。
荼兆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阻攔的話來,易地而處,他也必然會像荼嬰一樣,不管怎麼說都要将鳴雪帶回來才行。
隻是盡管他沒有阻止,荼嬰還是被攔在了危樓大門前。
天衡與明霄結了活鎖後修為倒退不少,整座危樓都被圈在了如流水般的符文中,成了一座固若金湯的堡壘,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
荼嬰仰着頭看那些在牆體上時隐時現的玄妙符文,輕輕啧了下舌,他于符文陣法一道一竅不通,鳴雪沒有教過他這個,他一切關于符文的粗淺知識都是少年時在蓬萊荼家學的,泰半都還給了師長,放在危樓裡,連符文的結構都看不明白,更不可能解開了。
他站在這符文前一籌莫展,視線餘光裡忽然出現了一角雪白衣袍。
“很壯觀,是不是?”問鼎劍道的仙尊與他一樣仰着頭,像是最普通的凡人一般欣賞着面前壯麗華美的符文陣法,聲音平靜溫和。
荼嬰是第一次和他這樣單獨相處,這樣近距離地站在一起,如果是曾經的自己,可能會為此感到極緻的喜悅和激動吧?
那可是太素劍宗的宗主,一劍鎮山河的劍仙,淩駕于天下修道者之上的仙尊。
他曾經憧憬向往這個人,做夢都希望能成為他的弟子,想在夢寐以求的昆侖風雪中受他的教導,和他一樣成為護佑天下蒼生的人……
荼嬰認真而不失禮節地看了明霄的側臉兩眼,驚愕地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對這位昆侖劍仙,他心裡竟然是一片平靜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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