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一指前面樹下:“我師弟在那兒!”
老人朝手指方向看去,看清之後“啊呀”驚叫一聲,轉身往院子裡跑,結結巴巴道:“快……快關門!有……有妖怪!”
悟空一把攔住:“瞎喊啥?那是我師弟!”老人哆嗦道:“……好……好!今兒個運氣真好!這些和尚一個比一個醜!”
八戒搖搖擺擺地走過來:“老頭兒!瞧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兒!我哥倆醜是醜,有用是真有用!”
幾人正說話,隻見村南面走來一群人,兩個青年,一個老婦,三四個少年,他們像是剛插秧回來。
見家門口有一匹白馬,地上還有一擔行李,幾個陌生人不知在說什麼,他們都快步上前盤問。
八戒聽到身後有人來,就轉頭故意朝他們扇動幾下大豬耳,努努長豬嘴,吓得那幫人瞪眼尖叫,幾個腿軟的直接倒地,想跑卻擡不起腳。
唐僧在院子裡聽到動靜,急急出來解釋:“莫怕!莫怕!我們不是鬼怪!是取經的行腳僧人!”
老人也連忙攙起老婦人,安慰道:“老婆子,别怕!他是大唐國王派來的高僧,幾個徒弟長相少見些,心腸倒不壞。咱先回屋吧!”
老婦人等聽到這麼說,又見唐僧的确長得清秀和善,也就半信半疑地都進到院子裡——唉!顔值即正義!看來古今中外都認這個理兒!
唐僧坐在那張竹床上,批評起兩個弟子:“讓我怎麼說你們!長得醜不是錯,可是言語粗俗,把這一家子吓得七葷八素的,就是大錯了!真不像是出家人。唉!這是給我造孽啊!”
八戒來了一句神補刀:“哎?師父!弟子怎麼覺得,自從跟了您,悟能變得俊了些呢?往常在高老莊,我扇扇耳,噘噘嘴,能吓死二三十人呢!”
悟空嘲笑道:“行啦!瞧把你能耐的!聽師父的,往後把醜樣子收起來點!”
八戒不解地問:“咋收?”悟空認真教道:“把大耳朵往頭皮上貼緊點,沒事兒别亂呼扇。頭盡量低着,長嘴也顯短些。”
八戒還真聽進去了,低頭縮嘴,兩片大耳緊貼腦後,乖乖地挑起擔子去放行李,悟空牽着白馬去喂料。
老人領了個少年過來,少年手裡捧着一個茶盤,裡面有三隻茶盅。茶畢,又吩咐辦齋飯。不一會兒,那少年搬來一張小桌子,油漆掉光了,還有幾個窟窿眼。
将桌子放在樹下陰涼處,請唐僧三人坐了,老人在下首作陪。唐僧問老人:“老施主?貴姓?”老人道:“免貴姓王。”
唐僧又問:“有幾個兒孫?”老人道:“有兩個兒子,三個孫子。”唐僧拱手道:“恭喜!恭喜!敢問貴庚啊?”
老人回道:“在下癡長六十一歲。”悟空插話道:“好!花甲重逢!”
唐僧又問:“剛才您說西天經難取,為什麼這麼說?”老人道:“主要是西去的路,艱澀難行,又多虎豹妖魔。離此地三十裡處,有座山,叫八百裡黃風嶺,那裡就有妖怪!”
悟空聽了眼睛一亮:“有妖怪?好啊好啊!有我們倆兄弟,啥都不怕!”老人看了悟空一眼,語帶玩味道:“若似這位小長老,頗有些手段的話,倒也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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