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飲而盡,兩人相視一笑。
随後柳亦軒就提出了告别,兩人皆知道此次一别,恐怕今生不會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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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
一白衣女子,頭戴着帷帽,讓人看不清面容,但渾身的氣度卻讓人不敢小觑。
她就是前往揚州的姜檸,上京城距揚州有千裡之遠,她們先是坐了幾日馬車,後改坐船,如今距離揚州隻有一日的功夫。
“阿檸,天色愈發的冷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吹風”柳氏被翠華攙扶着從船艙走了出來。
看着正在吹風的姜檸開口。
姜檸上去扶着她回答:“姨母怎麼出來了,我沒事就是無聊過來看看”
“是不是在擔心大公子”柳氏拍了拍她的手。
提到顧雲寒姜檸神情有些恍惚,她沒有否認,自己這些時日總是睡不好,每每入睡就會夢見顧雲寒渾身是血的倒了下去。
“你放心,大公子那麼厲害,定不會出事的”
“姨母說的是,這小家夥沒有折騰你吧!”姜檸語氣輕松的轉移了話題。
伸手摸了摸柳氏已足八月的肚子,眼含笑意。
提到孩子柳氏眼中充滿了柔情,臉上洋溢着即将成為母親的笑容:“沒有,她挺乖的”
“那就好,時間不早了,姨母早些回去休息,還有一日的功夫就到了”姜檸望着清澈的湖面,低聲的說。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快些回去,别着了涼”柳氏叮囑完,就回了船艙。
她走後,姜檸吐了一口氣,沉默半晌說:“顧雲寒,你還好嗎?”
遠在北疆的顧雲寒,此刻正在戰場上殺敵。
“主子,援軍遲遲不到,我們堅持不了多久了,屬下掩護你離開”衛澤提着劍殺敵人的同時幫顧雲寒擋掉一些背後的攻擊。
顧雲寒銳利的眼眸看了眼自己身邊不斷倒下的兄弟們,心中悲憤不已。
“不用了,我與你們同在”他拒絕了衛澤的提議,反手殺掉敵人的頭顱。
抹掉濺在自己臉頰上的鮮血,這場戰争持續了一天一夜,最後是他們敗了,偌大的戰場上,隻剩下不足百人。
顧雲寒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整個人殺紅了眼,拼着全身的力氣,敵退敵人。
對方的将領見他太過勇猛,命令自己的弓箭手們準備就位。
一瞬間漫天的劍雨撲面而來,顧雲寒手中的劍挽出劍花,将箭打落在地。
但他縱然在厲害也隻是肉體凡胎,總是會有精疲力盡的時候,更何況身上還受了傷,一個不察就被射中肩膀,敵人見狀加大力度。
沒一會的功夫顧雲寒身上就連中幾箭,他唇角溢出鮮血,撐不住身子單膝跪地。
恍惚間他看見了姜檸的身影,他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想要抓住什麼,眼中滿是眷戀:“阿檸,對不起,不能陪你了”
話落,手陡然落了下來,雙眸緊閉,在沒有了氣息。
與此同時,遠在揚州的姜檸突然感應到了什麼一下,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眶一紅。
低語:“小六子,顧雲寒是不是·····”
“是的,宿主,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小六子看着宿主情緒不好的樣子,開口。
眼睛一眨,眼淚一連串的落了下來,縱然早就知道他會死,但當這一刻真的來臨,姜檸覺得自己還是沒有辦法無動于衷。
但這就是他的命數,自己幹涉不了。
顧雲寒死後,姜檸向小六子提了個要求,讓它将顧雲寒的屍體帶了回來。
小六子斟酌一番後答應了,見到顧雲寒的屍體的一瞬,姜檸想不到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她幫他收拾幹淨,然後進行了火化,最後為他立了衣冠冢。
緊接着她等到了柳氏平安生下了孩子後,就讓小六子帶她離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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