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幾口蛋糕後,小櫻眨了眨眼睛,“姐姐,小櫻困了,要睡一下。”
我輕輕撫着她額前的碎發,“嗯,睡吧,姐姐陪着你。”
小櫻嘴角含笑地閉上了眼眸。
看着她細細虛弱喘息的模樣,我捂住自己的嘴巴痛哭着。
夜間,小櫻痛醒了好幾次。我一直在她身邊,一次又一次的用裴曳城給我的鎮痛藥物,緩解她身上痛苦。
早上回了暮城又折返會津洲的風臣帶着小櫻的布娃娃回來時,小櫻也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她拿着有些破損老舊的娃娃,笑得天真,問風臣:“我出生時,姐姐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叫小可,它很可愛吧。”
“嗯,很可愛,很像小櫻。”
“嘻嘻,我也覺得。”
我在門外悄悄看見這一幕,心痛地背過身去。
我忍住淚意,問面前的裴曳城,“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妩兒,現在已經是在強行留住她了。”他說。
“如果我在她離開後,将她的……”
我的話還沒說完,裴曳城便阻止道:“妩兒,不可以,我們不能這樣做。”
我紅着眼睛有些失控,“為什麼?”
裴曳城握住我的肩膀,低聲道:“妩兒你冷靜點,聽我說。”
“一旦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去輪回城,輪回城或許不會再收錄違反規定的魂靈。那麼她将會在人類的世界存在至六十歲,然後徹底消散。”
“那我養母也?”
聞聲,裴曳城沉了口氣點頭,“伯母的情況特殊,她是在脫離軀體被你養父強行禁锢在了墓中,輪回城會酌情處理。”
裴曳城将我擁入懷裡,安撫道:“我們不能違反自然規律,他們離去時,就不是人了,應該去到屬于他們的地方。”
我不再說話,難過地閉上了眼睛。
……
接下來的兩天,我一直都陪在小櫻的身邊,給她做好吃的,回憶過去發生的事。
隻是,她身上的傷,帶給她的痛楚一次比一次嚴重,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許昱也從暮城趕了過來。
這天夜裡,小櫻的氣色忽然變得很紅潤,人也變得很精神,眼睛更是亮得驚人。
“姐姐,我想出去走走,你幫我梳頭發好嗎?”寒晶床上的小櫻忽然對我說了這樣的話。
我柔和地笑着,“好,姐姐帶你出去。但是隻能待一會兒,時間太晚了,小櫻要早點睡覺才能好得更快些。”
“嗯。”她乖巧地點頭。
随後,風臣将小櫻從寒晶床上扶起來,我拿着梳子給她梳頭發。
“姐姐,小櫻想穿漂亮的裙子。”
我給小櫻換了新的裙子,我們一起來到了位于小樓前方的人工湖附近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小櫻輕輕靠在我的懷裡,她看着夜空空上的明亮的月,對我說:“好漂亮的月亮,姐姐生小櫻氣的那些日子裡,小櫻每晚都會擡起頭在天上找月亮,看見月亮就好像姐姐在陪着我……”
我心痛地輕蹭着她的頭發,低泣道:“是姐姐不好,不該一直生你的氣,也是姐姐沒有保護好你。”
洛櫻搖頭,“姐姐才沒有不好,姐姐一直都很好,是小櫻做錯了事。”
就在小櫻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一抹高長的黑色身影不經意地落入了我的視線中。
看見那人的臉時,我眼睫顫抖的厲害。
那是地獄使者祁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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