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想翻身的是你吧?”門外突然響起的聲音,把男子吓了一大跳,匕首“咣當”一下,掉落在地,在寂靜的夜裡,清脆的聲音格外響亮。
做賊心虛的男子,沒料到在這将近夜深之時,還會有人出現,他迅速彎下腰,想撿起匕首,來人卻一腳跨進門裡,踩在男子的手上。
“多年不見,還是那個鬼鬼祟祟、偷雞摸狗的李寒,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是不是沒了你老母親的資助,你就混不出一點兒人樣來?”
私闖進來想發點小财的人,正是早年前被正法的玉嬷嬷的獨子——李寒。自從玉琨璋被梅安塵處罰之後,玉家幾十口人也被陪葬或者發落,玉嬷嬷則因為罪大惡極被處以了極刑。
而她的聰明之處在于:她的獨子李寒,沒有被她帶進當時意氣風發的玉府,也就免于了處罰;但是,豪橫慣了的李寒失去了經濟來源,卻又沾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這一次,就是因為剛才在街邊亂晃時,偶爾聽到了老五和攤販的談話,才臨時起意,決定铤而走險,敲一筆竹杠。
卻沒想到,他進來時,卻發現這個女人,正是宮女謝歸。要知道,謝歸的事在當年被書然鬧得沸沸揚揚,凡是在邺京的小混混,幾乎都見過謝歸。
正當他要挾謝歸得意之時,賈平突然闖了進來。他驚恐地看着當年也算得上的風流人物——賈平,好像一個皮球洩了氣一樣,垂頭喪氣地說,“算我倒黴!”
“嗯,今天你知道了這麼多秘密,不是倒了黴,是倒黴到家了!”說完,賈平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利索地就插進了李寒的心髒。
鮮血噴湧而出,李寒瞪大的雙眼還沒來得及合上。那個男孩子吓得大叫起來,謝歸卻見怪不怪地說,“你殺了他,往後怎麼辦?”
賈平把刀上的血迹,往李寒的衣服上蹭了蹭,“不殺了他,早晚是個禍害!”他又看了看膽戰心驚的男孩,“少爺受驚了!”
看着謝歸走過去,把男孩摟在懷裡,賈平接着說,“少爺和郡主應該一般大,可是這……膽子,這氣場……主子怎麼也得幫他鍛煉鍛煉。”
謝歸冷笑一聲,“我們母子過得是什麼生活?自從被公主攆出邺京,能吃飽飯就不錯了,還講什麼學習、鍛煉?想我從小也是在宮裡陪着公主長大的,何曾受過這麼多苦、遭過這麼多罪?要不是生下來的是個男孩,大人還會讓我們母子回來嗎?”
賈平咳了一聲,“大人從做了工部尚書,就一直尋找你們,知道你生了少爺,說欣喜若狂都是有的!”
“哼,還不是為了他那個什麼大業?怎麼最近才找到我們呢?”謝歸一臉的不屑。
賈平趕緊關上門,小心翼翼地說,“哎呀,我說主子,可不敢随口亂說,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啊!大人每天給皇後他們母子,哦,還有大公主,陪着小心,不就是為了……為了那個寶座嗎?到時候,主子成了娘娘,少爺成了太子,你們不就發達了?”
謝歸飽經滄桑的臉上,未起一絲波瀾,大約這麼多年以來,看慣了世态炎涼,對甄一輝的行徑很不以為然,冷笑着說,
“好好做自己的宰相不好麼?權利地位都有了,小心一步登天摔下來更慘!”
賈平聽見謝歸尖酸刻薄的話,一時竟然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半天才說,“主子,現在大人心裡有你們母子,他冒着死罪前來和你們團聚;今天就是大人囑咐我來看你們的,也幸虧我來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你呀,就别挑肥揀瘦,往後啊,也學着安撫大人。這麼多年了,他隻有在您這,才會放松,才會睡個安穩覺!”
謝歸聽了賈平的話,頭一直低着,也沒吱聲。賈平見狀,知道說到了她的心裡,于是把李寒的屍首拖到後院,挖了坑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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