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為自己辯解,可有證據?”又有人問。
沈長河當即失笑一聲,反問道:“我需要什麼證據?自證其罪麼?”
那人被怼得臉紅如血,卻仍是硬着頭皮又問:“你明明沒有殘疾,兩年來卻假扮殘疾之态,是何居心?”“夠了,住口!”
這次出言制止的,卻是從開始就一直沉默的蕭子業。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厲聲道:“問話就好好問,為何要提這等不相幹的事!”
“下官知錯,請将軍責罰!”那人不甘心地跪伏于地,忍氣吞聲道。蕭子業抿了抿嘴,又看向台下嘴角噙着冷笑的沈長河,溫聲道:“長河,本将軍知道你定是無辜的……隻是,值此特殊時期,為大局着想,還要委屈一下你了。”
說罷,他清了清嗓子,道:“帶下去,暫押刑獄司候審!”
兄弟阋牆(二)
下朝之後,裴軒第一時間就怒氣沖沖闖進了蕭子業的住處,扒拉開攔着他的衛兵,沖進去之後第一句話就是憤怒至極的質問:“子業!你明明答應過老臣不會對長河不利的,為何出爾反爾?!”
“閣老稍安勿躁,請聽本将軍慢慢道來。”蕭子業卻絲毫未感到被冒犯,反而溫言溫語地安慰道:“長河這次立了大功,可我非但不賞反而罰了他,閣老可知為何?”
“……”裴軒被他問的一愣。他的印象中,蕭子業并非是一個心思深沉之人,絕無可能做出自己想到的那個層面,可他還是試探着問道:“将軍莫不是想借此機會徹查朝中叛臣奸細?”
“不錯。”
“那……這件事長河他知道嗎?”裴軒着急地問:“查清楚之後将軍想怎麼處置長河的事?”
蕭子業和藹道:“閣老,此事你就莫要再多費心,回去歇着吧。”
“這……”
在裴軒的印象中,蕭子業一直是個骁勇善戰且在政治上沒一點腦子的将才,可今天這一番話卻讓他心中第一次起了疑心。從将軍府大門出去,他卻沒乖乖回家,反而拐了個彎兒直接去了刑獄司大牢。
帶他探監的獄卒絮絮叨叨地抱怨:“大人啊,這位沈公子可真是太難伺候了!您說這進了刑獄司大牢哪有不加戴械具的?可他就是死活不肯,最後還是哥幾個一邊按着一邊好言相勸才老實下來的。哎,您小心台階,地面剛擦過一遍,滑!”
裴軒卻沒有那個精力跟他閑話,待轉了好幾個彎兒他才終于隔着窄窄的小窗見到了沈長河。後者仍是阖着眼,長睫濃密如同羽扇,瑰麗幽深地覆在眼睑下……也襯得因傷病和睡眠不足浮上來的黑眼圈更加明顯了。
待獄卒開了門,裴軒才面帶歉意地上前幾步,微微俯身,餘光裡瞥見他手足之上鎖着的鐐铐,喉結也無意識地動了動,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長河公子,讓你受委屈了。”
沈長河終于擡了擡眼皮,一雙灰綠色的桃花眼流露出些許譏諷之色,語氣卻很平淡:“不委屈,隻是難堪。”
裴軒下意識地反問:“難堪?”
對于他的疑問,沈長河卻不想回答。他淡淡地瞥了眼裴軒身後站着的獄卒,道:“幾位可否去外面值守?”
幾名獄卒面面相觑,還是裴軒開口解了圍:“你們出去吧,這裡有我在,不會出事。”
待幾人出去門關好,裴軒才轉身看向他,開門見山道:“長河,此事你先不要生氣嘛。子業他也是有苦衷……”
“他對你說,是想借此機會鏟除内奸,是吧?”
冷冷的一句話讓裴軒立時啞口無言。沈長河并不等他應答,自顧自說了下去:“裴叔叔,你仔細想一想,為何那日見到我與侬智高談判的百越士兵會恰好被我方所擒?當初将軍奉命出征,百越為何恰巧趁虛而入,又是如何毫無阻礙地長驅直進?您真的以為,将軍還是十幾年前那位願将權力拱手相讓的子業哥哥嗎?”
被他這麼一問,裴軒才似從夢中驚醒!
前段時間發生的一系列事件,表面上都是偶然,實則竟都是人為所緻的必然!在這場棋局之中,執子之人不止是遠在上京的陳武大總統,就連素來大大咧咧毫無城府的蕭子業竟也成了舉棋的一方!
若沈長河所言非虛,那麼蕭子業必然是早就在百越之中安插了細作,對百越圍攻涼州、沈長河孤身談判等諸多事情自然也是一清二楚。如果說上京那位大總統是想借機削弱西南軍政府的勢力,那麼蕭子業的目的則是……
禍水東引,誣陷沈長河通敵叛國,從而借刀殺人。
他想借此機會除掉沈長河——這個權力之路上的最大威脅!
再聯想到今晚蕭子業最後那句“回去歇着吧”,裴軒登時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回去歇着”這四個字,是否就是令他自覺讓權的最後通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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