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您這隻是皮肉傷,怎麼要取出來骨頭呢?小的雖然沒有學過靈汐術,也沒有學過天衣線,可這傷也能處理得很好。”
“不是這話。”白歸一有些疲倦,眼神卻是神采奕奕的,“福兮,你别問太多,就聽我的話把這裡的肋骨取下來一根。”
福兮看了看白歸一,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蘭重火,慢慢的想出來了什麼蛛絲馬迹,他的臉上似乎升起幾分憐憫出來,低聲道,“為了我家公子是不是?”
白歸一沒有說話,他摸了摸蘭重火的臉頰,那裡蒼白且冰冷,似是已經枯萎的花瓣。很久後才道,“此事,莫給任何人說……”
“也包括我家公子?”
白歸一默認。
“為何不能讓他知道?你為了他要堪堪忍受這——”
白歸一打斷他,“福兮,你們都是跟着我來到戰場的,但凡有一線生機,但凡有——我都想把你們每一個人完好無損的……帶回那個盛世的長安。”
“郡馬爺——”
“再說,畢竟是人骨,入口到底有些——有些——”白歸一猶豫片刻,也找不到準确的措辭。是恐怖?惡心?還是讓人頭皮發麻?他含糊其辭一筆帶過,“反正,你别告訴蘭宣。算我求你。”
福兮點頭如搗藥一般,原來就是眼淚汪汪的,因了這動作,淚水就大顆大顆掉落下來。
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因何動容,是為了國家大義舍棄長安優渥生活前來做一個随行軍醫最後卻命懸一線的蘭重火?還是為了以一片赤誠之心待蘭重火、和天下萬民的白歸一?
他隻知道,自己這一刻心裡充滿着光明的東西。這種東西在他十七年的人生中,隻出現過三次。
第一次,是他們幾個小内侍被頂替着夜扶桑身份的白歸一拯救性命的時候。他給了自己活下去的可能。
第二次,是自己被白鹭洲收留的時候。蘭重火與蘭重樓給了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也給了他一個家,一個容身之地。
第三次,就是眼下這一次,白歸一給了他希望,讓他對這個黑暗的世道早就失望透頂的心重新溫暖起來,他因他,升起了全新的希望。
半個時辰後,一根肋骨從白歸一體内被取出了出來。
福兮用了麻沸散,他人就睡了過去。他給白歸一縫合好傷口,将那根肋骨放在清水中清洗幹淨血迹,然後放在火邊炙烤着。
白歸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傷口微微發熱,已經開始恢複知覺,所以絲絲的疼痛感悄無痕迹而來。
福兮聽到動靜立刻去看他,“郡馬爺,您不能下床的。”
“東西好了嗎?”
福兮将東西拿過遞給他。那是一根瑩白如玉的骨頭,可看起來又完全不像骨頭,像是上好的和田白玉,散發着溫潤的光澤,絲毫讓看到的人生不起恐怖之意。
白歸一看了看,又還給福兮,“你把東西磨碎成粉,然後用溫水給蘭宣喂下去。”
福兮不敢耽擱,立刻去了。
鳳凰骨喂進去以後,白歸一就歪在蘭重火身側,研究着西北的輿圖。
福兮在屋内煮藥。眼下這蘭重火多日未曾進食,肯定身體虧欠嚴重,是該好好補一補。
一夜兩人未眠,次日是一個好天氣。
陰沉多日的天空終于放晴,陽光有幾分明媚之意,放肆的不像話,從窗戶裡面無孔不入,福澤到房中。
福兮靠在火爐邊昏昏欲睡。
白歸一在看書,他一擡頭就看到外面晴好的天氣,仔細算一算時間,正好是正月初一,新的一年。也是他的生辰。
因了這天氣,心情也輕盈起來。
外面有人在放炮仗。偶爾又傳來幾聲犬吠。這般閑散的日子之下,心情更添惬意。
白歸一重新将目光垂下來來,突然對上一雙秋水般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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