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最初的狐疑開始淡去,我逐漸感覺毛骨悚然。
我不信邪,又快步下到昨天舉辦歡迎party的泳池邊,不出所料的,這裡也是空無一人。沒有遊客、沒有工作人員、沒有放音樂的DJ台,遊泳池的水上漂浮着一些雜物,池邊散落着昨夜喝剩的酒杯,一片蕭條。
我走到17樓的邊沿擡眼望出去,遊輪船體盡收眼底,隻是每個房間内部都黑漆漆的,像是從沒住過人一般。寬廣的甲闆塗漆反射着太陽光,沒有人看海、沒有人散步、也沒有人晨跑。一夜過去,偌大一艘遊輪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空空蕩蕩,宛如一艘鬼船。
太恐怖了,我腳下生風,沿來時的路扭頭飛奔,幾乎是逃也似的回到自己房間裡。緊緊鎖好門後,我又匆匆忙忙地把房間再次搜刮了一次,一邊大喊着:“邊堯!邊堯你在哪!不要鬧了好吓人!”
我的回音過于空曠,反倒更瘆人了——我頓時不敢再出聲,生怕有什麼其他的東西被我的動靜吸引過來。
這個奇怪且荒謬的想法剛一從腦海中冒出來,我便情不自禁就打了個哆嗦。我再次掏出手機,發現之前給邊堯的信息根本就沒有發出去——一個小小的紅色驚歎号明晃晃地出現在我消息的前頭,而手機屏幕的左上角,清清楚楚地顯示着沒有信号。我又打開電視看了看——酒店影音系統内置的歡迎視頻立刻播放起來,我吓得連忙關掉聲音。我捏着觸控闆把電視頻道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發現除了選擇點播電影和電視劇之外,電視也收不到任何實時的頻道。
一種叫天天不應的孤獨感爬上背脊,這艘船早不知已經行駛到了太平洋的什麼地方,最近的城市想來也在數百公裡之外。我捏着手機,盯着床,心想——不是個夢吧,我不會是還沒醒吧。
我把自己大腿掐了個淤青,又洗了一把臉,可惜都沒有什麼用。周圍的一切真實感都太強了,然而處處透露着詭異。我走到落地窗前朝外面瞭望,海面平靜無波,陽光和煦,但是我身上卻毫無一絲暖意。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終于弄明白這種詭異感從何而來——船體前進的發動機白噪音也消失了,海面之所以這樣平靜,是因為遊輪根本就沒有前進——這艘船就這樣靜靜漂浮在茫茫大海的中央。
太恐怖了,我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在炎炎夏日冒了一後背的冷汗。
我茫然無助地挂在欄杆上盯着室外,就在這時,我眼角餘光瞥見一抹黑影,定睛看去似乎又什麼都沒有。可剛才分明應該是閃過去一個人影才對,就在我剛才找過的泳池邊!
我“騰”地跳起來,扒在陽台邊伸長脖子去看——陽光耀眼,我瞪着眼睛幾乎要流出生理性淚水,生怕一眨眼的功夫漏掉什麼信息。終于,我看見了——就在我昨天參觀過的多媒體影廳外面,其圓形玻璃外牆上反射出一個人影,祂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幾乎就被我忽略了去。
我大氣不敢出地盯着那個倒影,忽然,祂動了起來,一閃身消失在影廳門口不見了。
我當機立斷回身便沖出了門,連電梯都沒坐,三步并作兩步從樓梯沖下去。我一路貼着牆根的陰影飛快前行,直到來到那間多媒體影廳的門口——那個人,不管祂是誰,或是什麼,不知道是否還在這裡。
我彎着腰,輕手輕腳地鑽進了影廳内部,外面陽光燦爛,導緻我的眼睛一時之間不能适應這麼暗的光線。我在角落處蹲了一會兒,就着室内唯一的光源——兩個出口頂上的綠色應急燈——總算漸漸能看清這一排一排的圓弧形座椅,和整面牆壁上成270°弧形合圍的灰黑色大屏幕。
從座椅上方掃視過去,自然是什麼人也沒有,我蹑手蹑腳地選了一個左邊路,一排一排地朝前移動,同時從通道和座椅下方觀察有沒有其他人。所幸影廳内鋪設着吸音地毯,我的腳步和動作幾乎毫無聲響。
可是……
我忽然想到——這樣不就代表着,如果有人同時在接近我,我不就也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嗎?
說時遲那時快,我不知道自己是聽到了風被破開的微弱聲響,還隻是出于什麼野性的直覺。我感到了某種滅頂的危險,于是身體先于大腦做出了反應,朝前半撲半摔地滾了半圈。回頭一看,那人背光站在通道朝大門的方向,隻在陰影中顯現出一個輪廓來——是個男人。他二話不說揚起手來,我隻看見刀尖的一抹銀色,下意識随手掰過坐席上的收縮擱闆擋在臉前——那人攻擊受阻後毫不猶豫地再度下手,發了狠,甚至栖身上來灌注着身體的重量再次劈下來。他逼得近了,饒是光線昏暗,我們也終于看清了彼此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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