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學厚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惶恐叫道:“陛下,我冤枉啊!”
李世民見他喊冤,問道:“你冤在何處?”
宋學厚急聲道:“是我的妻子先對我說話不謙恭,我才出手打她,這叫管教!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臣子對陛下出言不遜,就是大不敬,兒子對父親出言不遜,就是不孝!妻子對丈夫出言不遜,就是無德!難道她不該打嗎?”
“我打死了她,那就是過失!她如果對我謙恭一些,我最多打她幾下,絕不會打死她!”
“唐律上說,‘無事而殺者名為故殺’,她出言不遜在前,我動手在後,這就是相争!有了相争,焉能判決我為故殺?”
宋學厚辯解完,以頭搶地聲音懇切道:“請陛下明鑒!”
李世民轉頭望向程俊。
程俊走到了宋學厚面前,呵呵笑道:“到底是秀才,出口不俗。”
“但是,我要告訴你,你之所言大謬!”
程俊淡淡道:“唐律上面記載的‘無事而殺者名為故殺’,這裡的‘事’,隻不過是代指争鬥而已,不是指你跟你妻子之間發生過什麼。”
“何況若是按你所說,那天下間誰殺人沒有原因?難道因為有原因有故事就不算故意殺人了?”
說得好......大理評事崔越在旁忍不住拍手叫絕。
李世民也投給程俊一個贊賞目光,這小子講道理總能深入淺出,讓人幡然醒悟。
程俊繼續道:“我再告訴你,什麼是過失殺人。”
“過失即失手,判定是不是失手殺人,要看這二人有沒有前怨,如果是兩個人偶然争鬥,一毆一擊之間,一方導緻另一方死亡,殺人者原本并無殺心,這才叫過失殺人。”
“而你,顯然不是如此。”
程俊低頭俯視着他,“我如果沒有猜錯,你平日裡就經常對你妻子大打出手,而且你絕對下手不輕,對還是不對?”
宋學厚嘴唇發顫,不敢應答,因為不能否認。
程俊并不意外他不敢回答,畢竟想要查到這一點,很簡單,隻需要問一問他家四鄰,就能知道答案。
“由此可見,你積怨已久,你屢次毆打你的妻子,都不在意她的死活,已是懷有殺心。”
程俊拿來卷宗,打開說道:“卷宗上寫有案發時現場狼藉,是你出手太重導緻你的妻子死亡,由此種種,可見你絕非偶然錯手一擊緻死。”
“如果這不是故殺,那什麼是故殺?”
“陛下在你面前,你可以繼續喊冤,但是本官要提醒你,今天喊冤的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陛下讓三司審理刑獄,就是要清冤獄,本官現在很清楚你妻子是負屈含冤而死,你妻子的這口冤氣,今日由本官替她出!”
宋學厚滿面驚恐,下意識低下了頭,看到了程俊的官靴。
他又忍不住擡起頭,恰好迎上俯視而來的一雙漠視的眼神,以及那一頂敢觸邪惡,明辨是非,威武不屈的獬豸冠。
宋學厚感覺仿佛是在仰望大山,看不到山頂一般,渾身顫抖起來。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他哀求起來。
此時此刻,宋學厚很後悔聽了刑部員外郎的話。
如果沒有聽王良的話,老老實實的服刑,三年之後,他就可以從牢裡放出來,到時候再娶個更加賢淑聽話的老婆,忘掉過去的不愉快,重新生活。
可是現在,因為他聽了王良的話,坐牢變成死刑了!
李世民冷哼道:“你毆打發妻,緻其死亡,明知律法,卻鑽空子,知法犯法,讓朕如何饒你?”
說完,他轉頭望向了程俊,“程愛卿,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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