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真邊走邊道,“我就怕蘿江郡主不罷休,才要過去的,你可别跟着她起哄。”
太學與書畫院幾乎對門。
節南眼悄眯,“聽說太學藏書閣什麼書都有,你不讓我起哄,就讓我找好玩的書去吧。你倆都是好學生,我卻坐不定。我帶着碧雲一起。”
崔玉真想到節南不愛聽人講學,也不好勉qiáng她,約了時辰在門口見,就同趙雪蘭往講堂去了。
節南看着崔玉真周圍的婢子婆子如箍桶似得将人圍牢,不由搖頭,“果真。”
碧雲接道,“果真是一品千金姑娘。”
節南笑笑,隻覺王九也罷,崔玉真也罷,雖然好像讓人衆星捧月,其實卻不過籠中鳥而已。但她也不說,隻打着崔玉真的名号進入太學藏書閣。
“碧雲,你就在這裡随便翻翻,有人來問,就說還要待一會兒,或者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我。”藏書閣很大,說迷路都有人信,節南正好當掩護。
“我又不識幾個字……”碧雲眼睜睜看節南坐上窗台,利索一翻就站在了窗外,吃驚道,“六姑娘你……”
節南眨下眼,“别緊張,我就想到處逛逛,帶着你卻容易讓人問東問西,跟防賊似的,逛得沒意思。你就在這兒等我,我一個時辰就回來了。”
碧雲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點了點頭。
一再帶着碧雲,已經證實這丫頭十分牢靠,節南放心合上窗,往太學那頭金碧輝煌的建築群走去。
今日來書畫院是假,進宮是真。
太學和書畫院與皇宮相鄰,幾道紅牆根本于節南無阻,不過片刻,她已經穿上一套宮女的統裝,大大方方走在宮中了。
“史庫在東北方……”她看着日頭找方向,在無人的地方停下來看地圖,一群群的宮人從旁經過,她亦不慌不忙,行出标準宮禮。(未完待續。)
第182引一句生平
在南頌北都宮廷待了半年的記憶猶新,而北都淪落之後,許多宮人被俘或逃亡,南都的宮人都是新選的,節南自覺也不可能遇到當年舊識。
老天大概看不過她太悠哉,半路弄出個不大不小的公公考驗她。那公公瞧見她腰際挂着學士閣的腰牌,把她叫了過去,盯着那塊腰牌看半晌。
她還以為要被人看出冒充宮女,不料——
“這是北都那會兒的舊制宮牌吧?總務司怎麼搞的,就算省錢,也沒這麼省法的。”公公尖笑一聲,“盡快換掉,晦氣死了。”
節南乖答,“可能不小心混在新牌子裡了,不過這會兒蘇大人正等婢子回話,婢子要趕緊去。”
“蘇大人的急xing子咱家也有所聽聞。正好,這兒有一套皇上才讀完的《chūn秋列國傳》,你還去庫裡吧,省得咱家多跑一趟。”
“是。”節南淡定捧過書冊,退身就走。
蘇緻學士是随皇帝逃過來的北都臣子之一,韓唐曾與他同僚同品階,如今蘇緻還是學士閣的六品官。
節南熟知這些人事,又有了這套書,更是一路無阻,直入學士閣的史庫。
學士閣今時在朝堂中的權限不大,基本就是做些編史修史的文章事。除了像太學長傅大學士極少數的天子近臣,以及具有封诏權力的學士品階,但凡留在這個學士閣裡的,多是名頭好聽卻沒實權的文官。想劉彩凝她爹,六品大學士,平時住在安平城,無事不必到學士閣辦公,家裡蹲蹲,兩三年完成一套編修,就算盡職了。
節南混進來的,當然不會真去見蘇緻,隻同史庫裡的書吏說禦書房的公公jiāo代她還書,就趁着書吏去放書時,悄悄鑽進偌大的書庫,尋到連慶年間的史冊,翻出王希孟身故的那本年冊。
一讀,一怔然。
冊上有關王希孟的記載隻有一句:王希孟,十七歲畫《千裡江山》,卒于連慶九年。
《千裡江山》,誰也不會質疑它傳世的價值,它的畫者王希孟也将随之流傳百世,但百年後,王希孟将隻剩一個名字,他的故事他的人生就得這麼一句話。
若是像她這般的尋常人也罷了……
節南心中唏噓,同時迷惘更深。
到底為何?
先帝最得意的弟子,天才驚世,萬衆矚目,備受期望,這樣一個不尋常的人物,哪怕隻活了短短二十載,史官竟然就用一句話記載。
她明明聽說,先帝到書畫院,王希孟常随侍在側,旁邊總有史官記錄他們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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