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擡眸,對上葉兆的眼睛。
他的眼神像要吃人,吓得她連忙收回視線。
求饒的話,還未說出口。
便被葉兆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這些年,我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然這樣下賤?
早就和你表哥勾搭上了,還在我這裝什麼大家閨秀!
虧我這麼多年,視你如珠如寶,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老爺,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周姨娘捂着紅腫的臉,眼珠一轉,道:
“他污蔑我,是表哥污蔑我的,我與他清清白白,我最愛慕的人,隻有老爺一人。
哪怕是死,也斷不會與人行這等苟且之事。”
“當真?”
葉兆半信半疑。
“是真的,前段日子,表哥經營的戴香胭脂鋪被官府查封了,跑來找我借銀子周轉。
我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變賣首飾,給他籌銀子。
可他還嫌不夠,非逼我再拿銀子給他,我沒有,他就這樣污蔑我。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明明好心幫人,竟然換來這樣的結果……”
“老爺若是不信,妾身可以拿當票給老爺看。”
話落,周姨娘身邊的丫鬟立刻翻箱倒櫃,将之前當首飾的字據找出來。
葉兆看她有憑有證,倒是信了幾分。
而且,他也不相信,周蓮會背叛他。
周姨娘見他面色緩和,悄悄松了一口氣。
看樣子,他是相信了。
正當她以為此事就這樣過去時,門外丫鬟來報。
“周姨娘,二小姐來了。”
周姨娘此刻可不想再應付葉楚玉了。
便想尋個由頭将她打發走。
卻聽葉兆道:“她來幹什麼?”
“二小姐聽說周姨娘膝蓋跪傷了,特意送藥膏過來。”
丫鬟低着頭道。
“她也算有心了,讓她進來吧。”葉兆道。
周姨娘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葉楚玉一進來,就看到周姨娘臉上的紅掌印,顯然兩人争執過。
葉兆比她想象的要冷靜一些。
莫非,是聽信了周姨娘的辯駁之詞?
她走到周姨娘床邊,笑道:
“姨娘,這是我特意調制的藥膏,活血祛瘀,很有效的。
你膝蓋上的瘀痕若是不及時處理,日後可是要留疤的。”
說着,她示意冬夏過來,為周姨娘上藥。
周姨娘自然不想用她的東西,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
逼她跪祠堂的是她,現在來送藥的也是她。
“不必了,怎麼好麻煩二小姐身邊的丫鬟服侍?妾身受不起。”
冬夏上前一步,笑道:
“不麻煩,奴婢手法好,一定不會弄疼姨娘的。”
周姨娘現在哪有心思和她糾纏,隻想快些将這兩人打發走。
正要開口拒絕,就聽葉楚玉驚訝道:
“咦,這是什麼?”
周姨娘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暗叫不好。
那是她剛才情急之下,扔掉的信。
葉兆正要将它撿起,卻被葉楚玉搶先一步拿在手中。
“楚玉,将東西給我。”
葉兆伸出手。
葉楚玉的眼睛,卻一直盯着紙上的内容。
周姨娘心中焦急,一把奪過信紙。
“這裡面寫的東西,當不得真。”
說着,就要毀了這封信。
“上面說,周姨娘胸前三寸,有一顆紅痣,也是假的嗎?”
葉楚玉道。
此話一出,周蓮的手一頓,震驚地看向葉楚玉。
卻見眼前的少女笑得天真爛漫。
“嗐,我怎麼這麼糊塗……這種事,除了父親,别人怎麼知道?對吧,父親?”
這話像一把利刃,狠狠紮在葉兆的心窩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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