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我說笑的!”文落寒連忙改口道。
可惜已經來不及。
她嘴裡蹦出第一個字的時候,雲桐就已經吐出來了。
“壞了壞了壞了!子月!”文落寒慌了神,她連忙攔住雲桐的腰,讓她身體前傾避免她被自己吐出來的東西嗆到,嘴裡還高聲喊着文子月。
那廂文子月剛剛才哄睡雲青玲,自己可以做點閑事。聽到文落寒這一嗓子,吓得她差點從榻上掉下來。
一把抱起雲青玲,沖出房門。
“這是怎麼了?”文子月推門進了姐姐的屋,就看到雲桐不住地咳嗽,同時還試圖将自己的衣服上污漬擦幹淨,旁邊是一臉心虛的文落寒。
文子月将雲青玲往姐姐懷裡一塞,過去拍着雲桐的背給她順氣。又讓跟在後頭進來的花嬷嬷去張羅熱水。
“您再把大梅小梅搖醒,讓她們帶着藥箱上來,大姐兒怕是吃了壞東西。”
事情都交代完,文子月給雲桐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了點水。
疑惑地回頭看自己的姐姐:“下了席,大姐兒還吃了别的東西嗎?”
“應該不是吃壞了東西……”文落寒的聲音越來越小。
姐姐的反常讓文子月冷下了臉。
“聽你這話,像是跟你有關系了。”
“我把鯉魚池那事和她說了……”
“文落寒!”
文子月剛要發作,雲晦就從門口闖進來。
“出什麼事了,大姐兒這是生病了?快快快去請大夫!”
“你問她吧。”
文子月撂下這麼句話,就将雲桐用被子裹住,抱起來去浴房了。
等到雲桐換了身衣服,整理之後回到房間。
就看到很罕見的一幕。
雲晦坐在桌邊,小聲斥責着文落寒。而挨罵的人,站在旁邊一聲都不敢吭。
那廂床上,雲青玲睡得香甜,渾然不知這一屋子雞飛狗跳。
雖然知道是一場烏龍,雲晦還是堅持走完一套流程,小梅氏給雲桐診了脈,大梅氏去廚房煮米湯。
最後盯着雲桐,喝完那一小盅米湯。
“我已經說過你母親了,不能因為你早慧,就真把你當大人,什麼都跟你說。那鯉……”
雲桐聽到這裡臉色不由自主白了白。
“魚池”兩個字,剛到雲晦嘴邊,一旁的文子月及時将他的話堵了回去。
“今晚先睡吧,明天再說。”
說完又瞪了一眼文落寒,将她和雲晦攆出屋去。
“姨母?”雲桐躺在床上,一時半會兒睡不着,便輕輕喊了聲文子月。
“閉上眼睛,一會兒就睡着了。”
“我就問一個小小的問題。”雲桐拉着文子月的袖子撒嬌道。
“唉,趕緊問吧。”
“是真的嗎?”
“假的。”文子月已經很困了,聲音沙啞。
“鯉魚吃不了那麼幹淨,若是他真被推下去了,是會浮上來的。”
說完她就陷入沉睡。
雲桐瞪着眼睛徹底睡不着了。
以至于第二天,她帶着梨果偷偷跑到後廚魚塘邊,認真觀察了一下水池裡的鯉魚。
“姑娘,咱們今天還吃魚嗎?”梨果對昨晚她吃的紅燒鯉魚念念不忘,期待地問道。
“梨果……”雲桐強壓住不舒适的感覺,“你知道鯉魚吃什麼?”
“什麼都吃。”梨果答道,“小魚小蝦也吃。姑娘也想養鯉魚嗎,我聽村裡的老嫲嫲說過,鯉魚最好喂活食,不能喂死魚。”
“鯉魚不吃死物?”
“死物對鯉魚來說是有毒的。”梨果笃定地答道。
雲桐這才松了口氣,她笑着對梨果道:“今晚再加道點心,選你愛吃的。”
“真的?謝謝姑娘!”
就在這時,雲桐身後傳來一句話。
“鯉魚也吃死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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