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再次被什麼粗暴的力量喚醒了。
對方的态度極其不友好:“你他媽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這句辱罵效果拔群、堪稱提神醒腦。讓塵的意識也清醒得多了,他直接認出了這個中性的聲音就是大死神。
他的情緒漸漸回來了,心中有一團烈火在燒,自然也沒慣着大死神:“你他媽問我?我壓根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睜眼人就在天上了,你那麼牛B你不知道麼?”
大死神又爆了句冥府粗口:“我怎麼會知道你是怎麼死的,要不是我的印記提醒我‘你違反了契約’你早就被帶到陰間的無間地獄裡去了!”
反常的情緒又讓他失落得埋怨起來:“你的印章、印章那麼厲害我怎麼還死了?”
“保你一次還不夠?你自己不長心,又死一次。而且這才死幾天啊,我抽出時間來找你,你是一點都不想等啊,都跑到地獄去了,就那麼想受苦?!”
他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一次、你是說車禍那次我就該死了?”
“我他媽上哪知道去。”
此時的塵隻是一團靈魂,他的四周根本分不清方位:“那我現在在哪呢?”
“剛出閻羅殿大門。”大死神仍虛握着塵的魂魄,“我們的契約你必須履行!之後便于我無關。”
塵再現在的形态是哭不出來的:“我人都死了。你為什麼就不肯放過我!”
大死神冷冷地:“和我簽訂了契約,你便是我的東西。”
眼前一晃大死神就出現在了停屍間,它眯起眼睛環顧停屍櫃:“怎麼沒一個是剛死的。”
待在它手中的塵聽着話茬不對:“讓我回到自己的身體、不能麼?”
大死神沉下聲:“你的身體,你身體在哪呢?”
“應該在這我死的地方吧...醫院?”塵越說越自覺無趣,這完全是廢話嘛。
大死神根本沒理手中的塵,四下看了一眼:“這個身體不錯,雖然死了但有其它靈力的加持,短時是不會腐壞了。”說着大死神攥着塵的靈魂猛然一掄。
塵趕緊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到底是誰殺了我,而我又該殺了誰?!”
“答案要你自己尋找。”
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正從高處掉下來的夢,忽悠一下便驚醒了。“咣當”一聲頭磕到了什麼東西,疼得他差點哭出聲來。
四周漆黑一片,他正被裝在什麼金屬做的東西裡。
他揉着痛的要死的額頭,記憶如溪流緩緩流回:“我死了?”
過了一會,心裡響起另一個聲音:“你死了。”
“可我還知道疼啊,我沒死吧。”
“不,你死了。”
“不,我沒死。”
“你,死,了。是我沒有死,我隻是睡了。你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睡了的。你不就是我,我不就是你麼?你、我無非是思想中不同部分之間的交流而已。繁塵,難道你連‘内向傳播’都忘了麼?”
“我不是繁塵!”
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異化的感覺、他趕忙嘗試說服:“繁塵你怎麼回事,咱倆是一個主體。無非是不同角度上的主、客我。你是觀察、評判主觀我行為的客觀我,是一種共情能力的體現,也是外界客觀事物對主我的客觀道德約束與反省評價,這麼明确的事你還跟我犟什麼?”
那邊也不耐煩也喊起來:“你這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有人強行把你的魂魄塞到了我的身體裡來了,所以你活過來了。聽明白了嗎?你現在是在強行霸占我的身體。”
“怎麼啥事讓你一說,就跟我是那個強奸犯似的。”塵在黑暗中扭扭身體,想側躺着,因為正仰平的身體讓胸口的脂肪直往脖根上堆積,怪難受的,塵喃喃着“我怕不是精神分裂了。”
......脂肪?
哐當!!!
——又一聲、震得整個停屍間都蕩起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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