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太子躬身答道,然後又轉向陸铮,道,“你抓到的這個人,骨頭很硬,孤帶着大内禁衛審問了幾日,方才找到了突破口,你說這人操着一口西域口音,倒是沒錯,不過,他可不是為了西域辦事的,而是,為了匈奴。”
“匈奴?”陸铮奇道,“匈奴什麼時候也訓練西域的人,做探子了?”
“哪是這樣,”太子失笑,然後看了惠帝一眼,意有所指地道,“怪道父皇說叫你平日裡多讀些書,多跟朝裡的大臣們走動走動,你這心眼,也着實太直了些。”
惠帝聞言,便哈哈笑了起來,“哎,陸铮這樣也好,朕就喜歡他這直來直往的性子,将西北邊陲交給他,朕也放心。”
這話說的,就有些深意了。
太子沉吟了一瞬,接過話頭附和道:“父皇說的正是,兒臣也是這般想的。”
惠帝含笑點點頭,示意太子繼續。
太子這才又轉向陸铮,道:“非是匈奴訓練了西域人做探子,而是這個人,根本就是匈奴血統的,他是于阗人和匈奴人的後代,混着兩面的血,少時在于阗長大,因外形迥于于阗當地人,不為當地人所喜,後來離開故土,機緣巧合下,被匈奴的一個商隊救了回去,結果就在那裡找到了他的生身父親,他的父親,在匈奴軍中任職,後來就将他引薦給了匈奴王,這人因膽識過人,得到了匈奴王的賞識,後來便被送入了密探營,秘密訓練,因其口音特殊,多次被用在了秘密探查别國機密上,這人本事不小,幾次三番都躲過了諸國排查,沒想到,這回會犯在你手裡。”
陸铮點點頭,面色有些凝重,“所以說,他是匈奴的密探,而非是,西域那頭的?”
“正是。”太子颔首,面色也有些凝重。
惠帝問陸铮:“說說你的想法吧,你常在西北,匈奴那裡的形勢,沒人比你更加清楚了。”
“是,皇上,”陸铮颔首,道,“臣以為,匈奴好戰,雖此次戰敗退回,但一旦有機會,必定還會卷土重來,這次抓到的密探,正說明了這一點,現任匈奴王比之其父更加好戰,故臣以為,匈奴此舉,定是在為了戰事做準備。”
惠帝眉梢動了動,沉吟了片刻,問陸铮,“那你說,這匈奴,何時會戰?”
陸铮看了看惠帝,沒有立即回答。
惠帝目露肅然,沉聲道:“你隻管說,這裡又沒有旁人,朕問話,你有何可猶豫的。”
陸铮這才又接着道:“若臣估量得沒錯,年後三月已過,匈奴兵馬充足,不日必會卷土重來。”
惠帝聞言,當即便怒了,狠狠地一拍禦案,怒道:“可惡的邊陲小國,竟也敢時時觊觎我南诏國土,實在可恨!”
“帝王之道”
陸铮沒有糾正惠帝所謂的“邊陲小國”這個稱呼,垂首恭敬勸道:“陛下息怒。”
太子也起身勸道:“父皇息怒。”
惠帝目光凝了凝,哼了一聲,怒氣漸漸消了一些。
禦書房内靜了片刻。
惠帝沒有說話,太子和陸铮也沒有開口,都垂首站着。
直到惠帝開口問:“陸铮,你說他們還會再進犯我南诏國土,此言可有把握。”
陸铮聞言,擡頭看了惠帝一眼,随即又斂下眉目,如實答道:“臣不敢保證,但是依臣多年鎮守西北的經驗來看,匈奴此舉,必是為了後面的大動作,否則的話,他們不會貿然派來這樣特殊的密探。”
太子這時也道:“父皇,兒臣覺得陸铮此言很有道理,這一次,若非是陸铮機警,臨時察覺出那個密探有問題,一路跟随将其拿下,我們可能還被蒙在鼓裡,且這人僞裝成西域人,若是禁衛沒能審問出實情,我們被他蒙蔽了,說不定還要影響與西域的邦交關系,這些,興許都是匈奴的詭計呢!”
“太極殿下所言極是,臣并沒有看得那般遠,但是如今聽殿下這樣說,也覺得非常有可能,陛下聖明決斷,臣懇請陛下裁決。”陸铮躬身行了一禮。
太子雖未附言,但是也同樣垂首靜默,站在一旁,無聲地向惠帝傳達自己的意見。
惠帝面上閃過一絲猶豫。
他并不是個喜歡打仗的皇帝。
帝王分很多種,并非哪一個,都是想要雄霸天下,征戰四方的。
惠帝正巧就不是。
先帝好戰,文治武功,樣樣不差,且又常常禦駕親征,故而,子嗣上面,并不豐碩。
惠帝乃是先帝的嫡長子,自出生起,便被封了太子,順風順水地長到了成年,後來又順風順水地繼承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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