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飯店的後門,長長的舒了口氣。一邊走着,一邊為自己剛才的表現暗自得意。他都不敢相信那些講話是從他嘴裡說出,發現自己是長大了。仔細想想事情的前後,那售票員為什麼那麼多人不指,非要說是他,而自己也确實喝醉過酒,真的是巧合麼,留成越發的想不通。那要真是我中獎呢,難道是喝醉了酒随手把彩票扔了?還是我撕掉的那張就是中獎那張。不行,趕緊回去看看,要是真的被自己給撕了,那罪過可就大了。難道是我買了彩票後沒注意放哪,那天活多了,忘記了也說不準。就這麼琢磨着走回了院子。
大媽正在收着衣服,看見留成這麼早就回來了問道:“咋回來這麼早,飯店倒閉了”
留成道:“不是,是我不幹了。”
大媽停了下來道:“你不幹了?喲,多會找臉呀,就說是飯店把你開了,也不丢臉嗎,幹嘛學驢糞蛋兒,要那光面。”
留成也沒再解釋,就徑直回屋了,把箱子裡的書全倒在地上,逐一的翻找,箱子裡外、床的上下,把屋子裡所有的地方都找個遍,就連盆裡泡着的内衣、内褲都仔細的翻看,沒有,就是沒有,他擦了下滿頭的汗,自言自語道:“這下放心了吧,一場夢,什麼都沒有。他們一定是瘋了,特别是那個售票員絕對有神經病,害得我工作又丢了。他母親的。”
他本想動作輕點,沒想還是驚動了大媽,她悄悄的走了過來,一看,不大的屋裡這叫亂啊,忙問留成:“天哪,你這是幹什麼哪,丢東西了,沒有,怎能翻成這樣,你看看,豬圈還留下腳印呢,你是不是再找什麼寶貝呀,可别在我們家挖,我們家祖輩可都是窮人,别金子沒挖出來再把房子弄塌了。話說回來,要是有金子還等你挖?我成天閑着還沒事幹那,你就歇歇吧,我看你都快成阿富汗的恐怖分子拉登了,是不是對社會主義不滿,準備挖牆腳,要不明兒我陪你去看一下大夫,是不是這幾天打擊太大,上海人講話,腦袋不靈光了。”
聽大媽說完,留成才從牆角邊站了起來,抹了下汗,笑着道:“大媽,當時美國打阿富汗時就該請您去,那的省多少炸彈,隻需沏壺茶,你到那隻要幾句話,不用三天,拉登準會出來投降。”
大媽冷不丁聽留成冒出這幾句,沒返過神來,就問:“為什麼?”
留成道:“拉登想通了,再堅持下去,您真能把活人給說死。技不如人,趕緊投降。”留成舉起了手。
大媽氣樂了道:“好你小子,瞧平時一聲不響的,蔫孩子真放臭屁。”
兩人都笑了,娟子剛洗完澡,擦着頭走了過來一看道:“真不玄乎,你這是幹什麼呢?”
留成道:“我看屋裡亂,想收拾一下,沒想到越收拾越亂。沒事一會兒就好。”
大媽道:“再過一會,你該拆房梁了吧?”
幸好大爺說話:“行了,過來涼快會兒,人家孩子的屋子,想咋收拾就咋收拾,大熱天的你就歇會兒吧。”
大媽這才走了。
娟子道:“用我幫忙嗎?你哪來這麼多書,都看嗎?”
留成道:“這些書是一個收廢品的朋友送的我一會兒就收拾好,你别沾手了。”
娟子擡眼看見了留成床前貼着的畫,道:“我說看着這畫總覺得面熟,别說真的挺像跟你一起買菜的小燕。噢,我知道你那天為啥哭得傷心了。是不是她把你甩了。”
留成看了一眼畫,是有點像,自己都沒發現,于是過去就要撕下來。
娟子道:“别撕呀,好好的你撕他幹嘛,是不做賊心虛?”
留成道:“不撕就不撕,我虛什麼。”
一轉身,看見娟子擦着頭,在門口站着,臉紅撲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那麼迷人,陽光照射處她那袅娜的身姿。留成陶醉了,癡癡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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