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和謝樊……在父母的心裡,又究竟算得上什麼呢?
有的事情不能深想,深想就會心寒,謝玺覺得父母一直都對自己很好,他不應該懷有那些大逆不道的念頭,但也确實并非隻由這一件事而來,随着年齡漸長,他正在逐漸覺得,剛毅的謝泰飛和溫柔的傅敏,不像自己小時候仰望的那樣完美了。
謝玺望着外面發呆,此時春風中還帶着幾分沒有随着冬季離開的料峭之意,一陣緊似一陣,外面的樹木搖擺如同憧憧鬼影,天上一輪明月,慘白的如同死人面孔。
一切都是那麼陰森、晦暗。
雖然在宮中許久,全身疲憊,但他還是忽然不想留在家裡了,霍然站起身來,大步離開了永定侯府。
謝玺也沒騎馬,一個人在街上轉了幾圈,他心中猶豫,想起謝樊那副樣子,有點想去找白亦陵,問問他有沒有辦法,但是琢磨了許久,覺得這種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行為太過無恥,他實在抹不開那個臉面,依舊還是沒去。
晉國繁華,京都的傍晚依舊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路上人群車馬來來往往,踏春歸來的女子們私語笑鬧,空氣當中暗香浮動。貨郎的叫賣帶來一種煙火紅塵的俗世溫馨。
謝玺在人群當中走了一會,他的性格有些急躁,本來不喜歡這種被推來搡去的感覺,此刻卻難得覺得心裡舒坦了一些,幹脆便撿着最亮最熱鬧的地方走去,結果到了門口,被兩名美麗女子一招呼,才發現那裡正是京都十分有名的一家青樓——月下閣。
青樓
謝玺倒也不是第一回來這個地方了,隻是目前沒有心情對着一群嬌滴滴的小姑娘消磨煩悶,于是轉身換了街對面的一家酒樓,名字叫做“福來客”,聽上去倒是挺喜慶,隻是裡面空蕩蕩的沒什麼人。
謝玺心裡有事,沒大在意,進去之後要了一壇子花雕酒,自斟自飲起來。
對面的月下閣中,絲竹管弦之聲陣陣,穿街入巷,隐隐傳到他的耳邊。
這種高規格的青樓,自然不會像人們想象中的那樣,進去就是一堆花枝招展的姑娘,叫着哥哥跑過來拉拉扯扯。事實上,月下閣的經營範圍很大,人們應酬往來,觀看歌舞,尋歡作樂,都可以來到此處。
這裡建築清雅,庭院美麗,既有花木扶疏,又有流觞曲水,中間一座小樓,分為三層。第一層賓客們談心聽曲,品舞觀畫,二層是如同普通酒樓異樣的包廂,到了最上面的一層,就是小姐們陪客的地方。
月下閣最有名的頭牌姑娘一共有五名,其中的眉初姑娘,号稱琵琶一絕,在京都名流當中很受歡迎,她正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對鏡妝扮,忽然聽見門外有人低喊:“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樓下笙歌纏綿,甚為熱鬧,眉初卻一下子聽見了這句話,轉過頭去。
隻見房門一下子被人大力推開,一個哭哭啼啼的婢女奔了進來,氣喘籲籲,語音急促。
“今兒、今兒齊公子擺宴,剛才要招您去跳舞助興,奴婢隻說了一句您才剛剛從吳将軍席上下來,正在換裝,請齊公子稍等片刻,他便大發雷霆,說您……不識好歹,有意怠慢,連桌子都踹翻了。”
這個齊公子說的是工部尚書的獨生愛子齊延凱,一向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眉初一聽這話,就知道對方這是故意來找茬了。
最近找她麻煩的客人特别多,眉初忍不住向面前的銅鏡中一掃,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又變美了,才這樣的招人嫉恨。
唉,天生麗質難自棄,我也不想的。她惆怅地歎了口氣,這才在快要哭出來的婢女催促下起身,施施然走入了齊延凱的包廂。
包廂裡被打翻的酒菜剛剛換了一桌新的,齊延凱坐在桌前,面如寒霜,見眉初笑盈盈進門,立刻“呸”了一聲,毫無風度地破口大罵:
“一個青樓賣笑的婊子,竟然也敢這樣拿腔做派,讓本少爺等你!你他娘的還以為自己是個千金大小姐呢?真是賤貨!”
難為人的客人多了,像他這麼沒品的倒是沒幾個,眉初臉上的淺笑不改,心裡非常想抄起桌上那盤紅燒豬大腸扣在這小子腦袋上。
她倒了一杯酒舉起來,露出嬌笑,柔聲細氣地說:“公子,都是奴家不好,掃了您的興,奴家這就自罰三杯賠禮道歉。”
她說完之後款款掩袖舉杯,每一個動作都風情萬種,動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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