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回到府中時,天色已晚。李武問了幾句在長公主府的情況,就放雪舞回院子休息了;倒是李婉晴母女的表現很奇怪,當時她們可是表現出了對玲珑長公主十二萬分的熱情,還想讓李婉晴跟她同去長公主府,可她回府後那兩母女卻并沒有多問,就連一向心無城府的李婉晴都沒有說什麼陰陽怪氣的話。
不錯,雪舞一直認定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李婉晴是沒有心機的,喜與惡都擺在臉上,隻是個被寵壞的大小姐罷了。殊不知,這份善意的認為差點讓她命喪黃泉。
轉眼冬月初三,雪舞十四歲的生辰。昨日夜間,君亦陌親自送來了雪舞的生辰禮,一整套水晶首飾。這套首飾是他特意為雪舞定制,耗時幾個月才做出來的,看到雪舞愛不釋手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的心思總算沒白費。
雪舞實在是太喜歡了:顆顆水晶晶瑩剔透,大小一緻;水晶項鍊的吊墜是一朵六瓣雪花,背面還刻有“雪舞”二字,耳飾是銀鍊子下面墜着小小的雪花狀的水晶,手鍊是用銀線串成的水晶手串。最最漂亮的是雪花流蘇钗子,此钗以銀為主,吊着的流蘇上錯落有緻的點綴着朵朵水晶制成的小雪花,在燈下熠熠生輝,漂亮的雪舞都不舍得去戴了。
阿陌親手為雪舞戴上這些首飾:“這是特意為你做的,世間僅有,你若不佩戴,豈不是辜負了這麼漂亮的東西?”為了雪兒的清譽,在人前,他們甚少接觸,這生辰禮物也隻得偷偷的提前送過來。過了明日,雪兒就十五歲了,看來他是要好好打算打算了。
一大早,水冰月就來了府裡,說是要陪雪舞過生辰。這段時間兩人很少見面,主要是雪舞太忙了。入冬以來大大小小下了很多場雪,京都也突然多了很多以乞讨為生的難民;一開始雪舞還吩咐緣聚每日送些吃食給那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可後來人數越來越多,她與阿陌商量說是設個粥棚,以皇室的名義。
災難完全沒有爆開之前,糧價還是穩定的,君亦陌一邊派人四處購糧,一邊上奏了他的皇帝老子。他明白雪兒的良苦用心,開設粥棚若用他瑞王府的名義,雖得民心,民心太過卻容易招來災禍;先不說一直對他虎視眈眈,一心想除掉他的太子;若是他在民間威望高過了當朝皇帝,就是他的父皇也會對他百般猜忌。
粥棚開設已有幾日,皇帝很滿意君亦陌的做法。這個孩子如他的親生母親一般淳樸善良,做事務實,若是太子,必會以太子之名為自己賺盡人心。
長公主雖多年不在京都,可該知道的事情一件不少,她知道李雪舞與君亦陌關系匪淺,也知道太子與君亦陌之間的明争暗鬥,她不想參與這些,隻想逍遙度過餘生。可大是大非面前,長公主還是在皇上面前表示了對君亦陌的贊許,相反,太子在這件事上的做法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因為粥棚太子被皇後好一頓臭罵:“身為太子,不能及時為皇上分憂,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太子!你怎麼就不能學學瑞王?”
太子很不服氣:“瑞王這叫吃力不讨好!母後不必生氣,老二是以皇家名義布施,那些賤民隻會說是父皇或是我這個太子愛民如子,有他什麼事?散了大把銀子,他也就是在父皇面前讨點好聽話罷了。”
這個兒子自小都被她寵壞了,皇後無奈扶額:“話雖如此,你也要積極表現些才好,去粥棚轉轉,讓百姓們知道你這個太子也是關心他們的。”
午膳前,玲珑長公主也派人送了一份禮物祝賀雪舞生辰。李武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水冰月也很是為她高興:“長公主還真是很喜歡你呢!隻是跟長公主的禮物一比,我的就太寒酸了。”雪舞安撫道:“禮物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我沒什麼朋友,你一大早就來陪我過生辰,這份情誼才是最難得的。”
午膳,一家人加上水冰月齊聚正廳,為雪舞祝賀生辰。每個人都送了禮物給雪舞,就連李玉山都送了雪舞一支玉钗:“大姐姐,我知道你很有錢什麼都不缺,可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用自己的零用錢買的哦。”玉钗成色很普通,勝在做工精巧。
雪舞心中有些感動,接過來就戴在了頭上:“玉山弟弟的心意姐姐記下了,姐姐很喜歡這份禮物,你看姐姐戴上好看嗎?”張氏笑看着姐弟二人:“好看,玉山你大姐姐可是最喜歡你的禮物噢。”
李婉晴看着幾人的互動,心中冷笑連連:笑吧,鬧吧,很快你們就笑不出來了!李雪舞,今日是你的生辰,也将是你的忌日!
午膳過後,水冰月在竹院又跟雪舞鬧騰了會,就告辭離開了。雪舞覺得有些累,正想休息會,張氏身邊的丁香來了,帶來一碗熱氣騰騰的山藥羊肉湯,說是她家姨娘從早上就開始炖着的,出鍋前放了些面進去,特意給大小姐做長壽面的。
長壽面午膳時已經吃過了,雪舞不忍拂了姨娘的好意,當着丁香的面還是吃了幾口,又說了些感謝的話,丁香高高興興的回去了。不知是不是吃撐了,雪舞有些難受,就想去躺會,剛站起來就一陣天旋地轉,倒了下去。春雨急的大叫:“秋葉冬雪,快來啊!小姐暈倒了!”
冥月在雪舞倒下去的瞬間就已現身,她跟春雨一起将小姐扶到床上躺下,秋葉冬雪小香聽到春雨的呼喚都跑了進來:“小姐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她們都不懂醫術,冥月也隻會些皮毛,把脈後皺眉道:“主子的脈象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咱們分頭行動,冬雪去請大夫,秋葉去告訴老爺,香姨春雨照顧好主子,我去去就來。”
冷風聽到動靜很是焦急,可也不便入内,見冥月出來,急急問道:“可是主子發生了何事?我也沒看有人進去啊。”主子與張氏交好,丁香是張氏貼身的丫頭,該不會是丁香要害主子吧?可那丫頭也不會武功啊。
冥月直言:“主子昏迷不醒,我也不懂醫術,應該是中毒了,你快去通知瑞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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