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雨在他頸窩蹭了蹭,小聲安慰他,“你别自責,昨天是我故意瞞你的。我不怪你,你也别怪你自己。”
陳放還想跟她解釋兩句,可對面的男人顯然已經看夠了兩人你侬我侬的戲碼。
韓觀山眼神從她身上移開。
煙嗓啞粝,“陳放,你知道自己現在是混夜場的吧?确定要跟我作對麼,就為了這麼個三心二意的女人?”
陳放目不斜視看着他,“三心二意麼?我不覺得。”
這不就是在說,她對你韓觀山三心二意,但對我不是三心二意!
韓觀山眯了眯眼,幹笑兩聲,彈走了指尖的煙。手從兜裡拿出,順便帶着槍。
這笑聲和槍上膛的聲,一下讓宋未雨清醒,她最終的目标,是到韓觀山身邊去。
“你快放我下來。”她摟着陳放脖子,湊近他耳邊小聲提醒。
“不行,這次不能聽你的。”
陳放箍緊了手臂,讓她動彈不得。
宋未雨輕輕推了推,紋絲不動,“你快放開…我不去找解藥,傅海棠怎麼辦?”
陳放頓了兩秒,嘴唇貼上她的耳邊,“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會在适當的時候補償傅海棠?”
宋未雨記得他說過這話,當時還不以為意。
陳放接着在她耳邊道,“我說的就是這件事。所以交給我,我保證給你弄到解藥,好麼?”
“多久?”
陳放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或許一年,或許兩年,或許在韓觀山伏法之後,總歸不會太快。
但為了讓她放棄以身飼狼的計劃,他隻得往短了說。
“三個月,這段時間你留在傅海棠身邊照顧他,好不好。”
宋未雨勾唇,在他懷裡直起身子,和他對視,“三個月嗎?陳放,你在騙我。”
“我……”
宋未雨搖搖頭打斷他,口型混着輕音交談,“這件事,交給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每一個深夜,傅海棠如何生不如死,都刻在宋未雨的心裡,她必須以最快的手段得到解藥。
兩人咬着耳朵交流,這一幕落韓觀山眼中,就是赤裸裸的耳鬓厮磨。
“啧,籲……你倆演情深深雨蒙蒙呢?”
宋未雨倏然回頭,瞪着大眼含着幽怨的水霧,瞪了他兩秒,又立刻轉回頭去。
韓觀山在她這短暫濕潤的眼霧中,淋了一場大雨。
這是兩人十幾年,第一次對視。
突然忘了下句話要說什麼,他眨眨眼,提着槍用槍口撓了撓腦袋。
喉骨咽了一下,才又将槍口對準陳放:“把她放下,然後滾,京西京南照樣歸你,否則……你就給我消失在京城夜場。”
陳放看着黑洞洞的槍口,想,自己再也不會放開她了。
他對着韓觀山搖了搖頭。
此時,宋未雨視線越過陳放肩頭,看到不遠處在低聲通話的男人,他雖握着手機,但眼睛一直鎖在她身上,目光相撞時,傅海棠沖她挑眉笑了笑。
“顧局,再給我5分鐘,我解決完私事,你們的人再進來。”
挂了電話,傅海棠笑着看她,往回走。
宋未雨溺在男人寵愛的笑裡,卻知道,若是被他再抱回去,就徹底沒希望離開了。
她歪頭摘了珍珠耳環,放進陳放西裝口袋,輕輕拍了拍。
“陳放!你再不松開啊!我會恨你一輩子。”
“恨吧,不松。”
“你!”
宋未雨一口氣堵在喉嚨,猛地咳嗽起來,陳放伸出一隻手去給她理背。
傅海棠已經走到他身後,伸手揉了揉宋未雨的腦袋,蹭了把她臉上的灰。
另一隻手卻突然探向陳放後腰的槍。
一呼一吸之間,槍已經到了傅海棠手裡。
陳放下意識去護槍,手臂力量一松。
宋未雨趁這個時間推開他,從他懷裡離開,雙腳落地時,她看見傅海棠已經舉起槍,越過陳放肩頭,對準了韓觀山。
“不可以…”
話還沒說出口,身體已經超越意識,沖了出去。
“砰!”
子彈出膛。
一道清瘦的白影擋在韓觀山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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