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慢慢轉動着手裡的佛珠,說道:“非也。隻是這不一筆小數目,咱們隻是聽她說的,萬一有個閃失……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魏明月一聽急了,“老太太,表嫂談生意的時候我可是全程跟着的!不會有假。她自己也投了那麼多錢,我看着那幾大箱白花花的銀子就往那屋裡擡呢!”
秦老夫人半閉了眼睛,“那明日再看吧。看她是否真的會找錢莊借貸,咱們再出手不遲。”
魏氏一聽,佩服得五體投地。“還是老太太謹慎,有謀算,媳婦還要好好向您學習才是。”
秦老夫人瞟了她一眼,歎道:“我這也是沒法子,畢竟這些東西是咱們的家底,萬萬不能有閃失。”
“嗯嗯,媳婦明白的,都聽老太太的。”魏氏點頭如搗蒜。
魏明月自告奮勇,“這幾日我便跟緊些,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回來告訴老太太和姑媽。”
魏氏欣慰道:“還是明月能幹。”
秦老夫人也點頭。
第二天一早,魏明月便早早到堂前候着,等謝晚雲出來,便問道:“表嫂今日準備去哪間鋪子?”
謝晚雲面帶愁容。“還看什麼鋪子,去找幾間錢莊,看看能借多少銀子出來。蘇格勒看在長期合作的面上,答應再給我幾天,若我再籌不到銀子,他便要将貨物賣給别人了。這怎麼甘心!”
魏明月對自己的小丫頭使個眼色,那丫頭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謝晚雲像沒有看見一般,直接上了馬車,吩咐先去王記錢莊。
一路上謝晚雲眉頭緊蹙,一言不發。魏明月也很識相,安安靜靜地坐着。
等到了王記錢莊,夥計卻告訴她們,掌櫃出去辦事了。
她們又趕去了另一家錢莊,掌櫃的倒是很熱情,但開口就要六分利。謝晚雲面有難色,“掌櫃的,這六分利實在太高了,尋常都是三分,也沒有高過四分的,可否再商量商量?”
掌櫃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誰不知道謝夫人财大氣粗,哪裡在乎這幾個小錢?”
謝晚雲沉吟片刻,“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麼?”
“抱歉,不是我們不想降,實在是近些日子借錢的多,存錢的少,我們也是沒辦法,還請夫人見諒。”
謝晚雲無奈起身,說道:“那容我再想想吧。”
“夫人慢走,若有需要,歡迎随時過來。”掌櫃的滿臉堆笑。
一出了門,魏明月便憤憤不平地說:“這些奸商,都鑽到錢眼裡去了,真是太過分了。”
謝晚雲歎道:“也不能怪他,商人嘛,總是想賺取更多的利潤。明月啊,我剛才略算了算,若是六分利,賺頭便不大了,我在想,幹脆放棄這單生意。”
“那怎麼行!”魏明月急了,“不就是本錢麼,老太大和姑媽那兒有呀,那些鋪子地契抵押出去都是錢,不比借貸來得好麼?”
謝晚雲一臉為難,“可是昨天你也見了,老太太有些不放心。再說我也不願意拿這些錢,這是老太太和太太的私房錢,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怕什麼呢?這是做生意投資,又不是伸手向她們要錢。”魏明月顯得比她還着急,如果說昨天她受了秦老夫人的影響,還有些懷疑的話,今天她親眼見到謝晚雲四處借貸而不得,便知這件事絕無虛假。
“那——就辛苦明月了,賺了錢,我按點給你提成,絕不會虧了你的。”謝晚雲淺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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