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難以置信的看着月姑。
對于和月姑之間的情感,趙煜一直都是患得患失的。他知道自己出現的時機不如陳啟早,和月姑相處的時間更沒有陳啟多。在天時地利人和通通都不占的情況下,他憑借着一腔熱愛,仍然堅持自己對月姑的情感。
多少個日夜他飽受思念的侵蝕,夜不能寐。為了更接近月姑,他做了那麼多計劃和準備,這才一步步逐漸走到她的身邊。就在他即将看到勝利的曙光時,沒想到卻突然被心愛之人告知,他已經一敗塗地。
趙煜一時不能接受,他緊拉着月姑的手,目光哀切地看着月姑,急急地說道:“月姑,無論之前發生過什麼,我都不會在意,我在乎的僅隻是你。陳啟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陳啟不能給你的,我以後也會想方設法給你,我求你,你……”
不待趙煜說完,月姑就從趙煜的手中掙脫了自己的手,打斷了趙煜的話:“趙公子,蒙你錯愛,月姑愧不敢當……月姑時刻謹記‘一仆不侍二主’‘一女不嫁二夫’的道理……我真的很抱歉……以往的種種你還是忘了吧,世上有那麼多好女子,你一定可以遇到一個真心喜愛你的、配得上你的人……”
趙煜很想跟月姑說“别的女子再好又怎麼樣,我想要的隻有你一個”,但月姑臉上的神情卻明顯不想再說什麼。趙煜心下黯然,曉得月姑心意已定,他已經不必就這個問題再說下去。
月姑注意到擺放在桌子上的畫卷,知道是那幅執花圖。趙煜跟陳啟說的關于執花圖的說法,她并不想再和趙煜深究,隻暗暗地在心裡歎息一聲,給趙煜行過一禮之後,默默地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趙煜一個人在房間裡坐了許久,久到連門房都忘記陳家莊還有一位到訪的客人沒出去,趙煜才從陳家莊離開。
在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趙煜終于耗盡了他所有的期待,長久以來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力量和希望在這一刻完全坍塌,她不得不承認他情感的失敗。
趙煜渾渾噩噩地從陳家莊裡走出去,七葉趕忙迎湊了上來。看着趙煜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七葉擔心地上前攙扶住了他。
一片暮色之中,趙煜回頭去看緊閉大門的陳家莊,就好像看着對他已然關閉心門的月姑。趙煜的心裡頓時湧出無盡的不舍和遺憾。
“七葉,你說,愛一個人就一定要和她在一起麼?又或許是,真正的愛都是無法控制的,隻要愛她就足夠?遇見她——不能愛,卻偏偏深愛;沒結果,卻收不回心;該放下,卻又舍不得……如此的進退兩難……可不這樣真正的愛一次,一生都會是一種遺憾吧……”
面對趙煜的肺腑之言,七葉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他沒去愛過,并不能體會趙煜所說的愛的境界。但看見趙煜如此難過,他卻又心下不忍:“少爺,你……”
趙煜并沒讓七葉說出剩下的話來,或許他在問七葉問題之前,就已經有了自己的解答。趙煜歎息一聲,沉聲道:“不說了,我們走吧……回陳地去,是時候該離開了……”
七葉遵循趙煜的命令,主仆兩人騎上馬,身影很快地消失在沉沉的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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