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背劍這個優雅的名稱代表的卻是極為殘忍的一種斜背铐法,将受刑人的一隻手從肩膀上面繞到身後,另一隻手則直接背過來,形成兩隻手臂一上一下的姿勢,然後再用手铐拷住雙腕,這種铐法會給受刑人造成極大的痛苦,時間一長,甚至可能導緻殘疾。這種折磨人的铐法深受那些喜歡使用暴力的警察所歡迎,隻要控制在一定時間之内,就能給嫌疑人造成足夠的痛苦,達到逼供或者懲罰的目的。
“我跟你去看看吧。”吳世豪盯着鏡子裡那張蒼白憔悴的臉,越看越覺得陌生,鏡子裡的那是自己嗎?那是……人嗎?
審訊室内,楊錦輝的眼睛還是被黑布蒙着,這一點讓吳世豪無由安心了一些。
“你們先出去休息下。”吳世豪擺了擺手,屋裡其他幾名審訊人員立即心領神會地離開了房間。丁洪擡頭看吳世豪一眼,對方正在把門反鎖上,他似乎明白吳世豪這麼做的原因,當即沖楊錦輝冷笑了一下。對方的雙手一上一下地被斜背拷在身後,傷勢未愈的左腕再次被冰冷的手铐勒進了皮肉裡,不斷有鮮血流出。
他一定很痛。吳世豪的眉峰在不經意間蹙了起來。他看到楊錦輝的雙唇顫抖,呼吸也因為被拷住的姿勢而顯得艱難滞重。
丁洪笑着看了眼吳世豪,順手遞了根煙給對方:“吳局,怎麼樣?這麼伺候楊隊沒問題吧?”他故意在楊錦輝面前叫了聲吳世豪,不僅是想試探吳世豪的态度,也是為了讓楊錦輝别再抱有任何期望。
似乎是看穿了丁洪那點小心思,吳世豪眉間一舒,不屑地瞥了對方一眼,漫不經心地接過丁洪遞過來的煙,用嘴咬住之後低下頭湊過去讓對方幫自己點燃了火。舒舒服服地抽了一口煙,他這才滿意地舔了舔嘴唇,笑道:“不錯啊。不過這樣對咱們楊隊來說是不是太輕松了點?”說完,吳世豪随手拿了一瓶放在桌上還沒開封的礦泉水,走到楊錦輝身後,将瓶身徑直塞到了對方因為斜背铐的姿勢而不得不緊緊貼在一起的手腕和後背之間。
“呃……”劇痛再一次襲來,楊錦輝隻覺自己本就繃緊的雙臂受到了極度的拉扯,雙腕不自覺地顫了一下,金屬的手铐也趁勢咬得更緊。幾乎隻是一會兒工夫,楊錦輝的額上就又滲出了一層細汗,手臂肌肉傳來的強烈酸楚刺痛感讓他渾身發抖。
丁洪冷冷盯着吳世豪,他倒要看看對方這次在自己面前要怎麼作戲。
“你到現在還不肯老實認罪交出證據嗎?”吳世豪俯下身,他一把攥住楊錦輝的頭發猛地往後拉去,沖對方臉上噴了一口煙氣。咽喉和肺部因為水刑的緣故又開始發炎的楊錦輝被嗆得一陣咳嗽,好一會兒才勉強緩過氣,盡管他很清楚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可是不知是長久折磨的緣故還是出于某些複雜的感情,楊錦輝的意識竟變得有些恍惚,耳邊那把聲音沙啞低沉,言語之中充滿了赤裸裸的威脅,但同樣是這把聲音,也曾在他面前溫言細語傾訴衷腸,騙得人心軟。
“什麼罪,什麼證據?”楊錦輝有氣無力地喘了口氣,他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過往,他要面對的是現在。
吳世豪目光冰冷,他松開了抓住楊錦輝頭發的手,卻又抓住對方被斜拷在背後的左臂往後輕輕一拉,聽到楊錦輝驟然發出一聲慘叫之後,吳世豪揚起一抹狠戾的笑,緩緩說道:“你涉嫌勾結、參與黑社會組織,暗中指示他們敲詐政府,意圖為自己謀取升遷機會。為此你甚至不惜制造僞證,栽贓陷害趙書記的兒子趙廣龍。楊錦輝,這就是你的罪,你今天必須得認,也必須把你僞造的那份證據交出來。”
丁洪也笑着走了過來,他幹脆地拉掉了楊錦輝臉上的黑布,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也沒必要遮掩什麼了。刑訊逼供冤假錯案又怎樣,隻要秉承上級的意思去辦,冤假錯案他們照樣能辦成鐵案,這就是權力的魅力,比女人的陰道還要吸引人,而男人的野心顯然比男人的雞巴更容易蠢蠢欲動。
“楊隊長,好漢不吃眼前虧啊,我之前可是對你仁至義盡,可現在到了這份上,你還是非要和咱們作對的話,就算我能放你一馬,吳局他也不能啊。所以,你考慮清楚了嗎?”丁洪掐着楊錦輝的下巴,笑着對視上了對方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說真的,他還挺喜歡楊錦輝這雙眼睛的,亮堂堂的,好看。
楊錦輝難受地眯了眯眼,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态,這具身體就快要到達極限了,雖然心有不甘,可為了自保,他或許隻有按照吳世豪和丁洪說的那樣認罪交待。而楊錦輝之前也的确考慮過采用這樣以退為進的辦法來暫時保護自己,然而當他不得不面對這種令人悲憤交加的場面時,楊錦輝卻發現自己依舊不願輕易低頭,他實在是不甘心。
“問你話呢?”丁洪看楊錦輝半天不吭聲,有些不耐煩。
“楊隊長,你也應該清楚我們對你也算手下留情了。你要還是不識好歹,我可要真不客氣了。”丁洪将手暧昧地摸到了楊錦輝潮濕的裆部。他拍了拍對方那根即便呈蟄伏狀态也依舊傲人的陰莖,慢條斯理地說道:“你要真覺得你骨頭硬,那麼咱們試試給這裡過過電?看能不能把你的骨頭給電軟點?”
“我沒罪,我沒做僞證。有罪的是你們。”楊錦輝嗓音虛弱,語氣卻平靜而堅定,他口中的“你們”兩個字包含了丁洪當然也包含了吳世豪。丁洪一臉看怪胎似地挑了下眉,轉身從桌上拿了根高壓電警棍,走回了楊錦輝的身邊。他皮笑肉不笑地把電棍杵到楊錦輝的裆上,手指已經摸到了開關。
“大家同事一場,非要逼我們用這種手段嗎?你還沒結婚啊,就這麼被廢了不挺可惜的?”丁洪一邊慢條斯理地說着話,一邊觀察着對方此刻的表情,很顯然,在這種赤裸裸的威脅之下,即便是楊錦輝這樣的硬漢也不免情緒緊張,呼吸急促。他看了眼丁洪,随即轉頭望向了陰鸷沉默的吳世豪,苦澀地一笑。
“殺了我吧。”
自從進屋之後,吳世豪的目光始終顯得冷淡,但是在聽到楊錦輝那句“殺了我吧”之後,他那雙晦暗的瞳孔猛地一縮,然後一把從丁洪手中奪過了電警棍,打開了開關,捅向了楊錦輝的腰側。
“啊!!!”熟悉的刺痛傳遍了全身,早已被折磨得精疲力竭的楊錦輝還是忍不住發出了慘烈的哀嚎。丁洪不想這樣的聲音太過引人注意,趕緊抓起地上扔着的毛巾朝對方嘴裡勒去。楊錦輝的慘叫被堵回了嗓子眼裡,他痛得渾身緊繃發抖,腕上手铐也因為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一陣陣作響,可他隻是直愣愣地盯着吳世豪,直到在反複遭受長達數分鐘的電擊之後,才如願以償地昏了過去。
“呵,看樣子咱們楊隊長這可是真不想活了。要不咱們成全他吧。”丁洪一臉沒勁地扯出了勒在楊錦輝嘴裡的毛巾,這才發現這條被人踩來踩去的毛巾早就被咬破了,上面甚至還沾了些血迹。
吳世豪丢了電警棍,顫抖着手摸了根煙叼在嘴裡,他看上去比剛受了酷刑的楊錦輝還要難受。
“幹脆給他弄個搶槍襲警,當場擊斃。”丁洪說着話就要去摸自己的配槍。
吳世豪眼珠一轉,目光更冷了:“他的手都快廢了,還能搶槍?”
他看了眼楊錦輝被扭曲拷在背後的雙臂,掏出鑰匙解開了手铐,對方的雙臂立刻解脫般地軟軟垂了下來。
丁洪冷冷打量着楊錦輝那雙慘不忍睹的手,說道:“那你準備怎麼辦?這小子我看是鐵了心不會招了。如果要弄死他,咱們總得想點萬全之策吧?雖然你老吳是立了軍令狀,可兄弟我不忍心看着你搭進去啊。要不想辦法給他搞成心髒驟停,猝死?之前那些嫌疑人死亡的通告裡不都是用的什麼青壯年猝死綜合征嗎?我看挺适合的。他有病自己死了,那也不是咱們能控制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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