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笑了一聲,他的聲音裡不見一絲的疲憊,反而打趣我道:“我一點也不累。你要是想睡便好好休息吧,别熬壞了身子。我知道大人一向的作息都很規矩的。”
我微窘,道:“其實現在我也不是很困。”
“那麼大人便陪我說說話吧。我隻要聽到大人的聲音就很精神了呢。”
我有點無語,好像自己被一個年少的孩子強行撩了一般,得了,他這點小小的心願我還是能夠滿足他的。
“好,那我陪你說話。”我聽見自己如此說道,聲音很細膩,很溫柔,也很優雅。在這靜靜的路途上,像整朵的木棉花忽然一下從樹上掉到地上。
善感慨一般地說了一句,“你總是這麼溫柔啊。”低低的調子,濃稠得仿佛勺子裡滿滴流着淡金色的蜂蜜,柔媚且秾豔。帶着少年獨有的吐息,一字一頓之間,輕輕敲打着我的耳朵。
“善才是一個溫柔的人哪。”我覺察到絲絲的危險氣息,笑着贊揚他,或許是我感覺出錯……了吧。
“到了芥子城,大人也會繼續和我在一起的吧。”他似乎在問。
不過我覺得,這個問題并沒有提出的意義,目前我是一個瞎子,即便是想要離開,也沒有離開的本事啊。
“善,為什麼要這麼問?”我試着說。
他嗯了一聲,仿佛思考一般的停頓,然後才回答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大人要離開我。大人你覺得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裡,聲音裡還帶着笑。而我卻被他的話吓出一些熱汗,我心裡有這種想法,難道說善在我答應離開時便有了這種預感嗎?
這是一道送命題。
回答得不好,也許眼前的忠犬會磨刀霍霍變成一隻病嬌吧。
我想到善對我的無比在意。
心裡就不斷地冒出各種回答善的措詞,最終我覺得還是少說少錯,畢竟忠犬也沒那麼容易變成病嬌不是。
“善,我現在是個無用之人,離不開你。就算是害怕,也應該是我擔心一旦到了芥子城你便把我給抛下,那我才是不知如何是好。”
善立即反駁我,聲音都帶上了激動的情緒。“我不會。善是絕對不會離開大人您的。隻要能陪在你身邊,我就會很幸福。”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害怕自己的告白吓到了我,采取着溫柔的聲音輕輕地說着。“大人,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你要相信,善始終都會站在你這邊。善所做的一切事,都是為了大人您好……”
我感覺到了他的偏執,對前途很是擔憂,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隻能繼續咬牙走下去了。“善,我是絕對相信你的。除了翠娥,這個世人我隻有你了。”
說完,我把自己也給酸着了。不過,顯然這番話對善很有用,他有些難掩的喜悅,連聲線都克制不住地顫抖着,“大人~”
一直聽着他這麼中二的叫法,其實我已經忍很久了。而現在已經離開了雲之村寨,改變稱呼,也是合情合理的。
“善,以後你不可以再叫這樣叫我了,到了外面,你叫我素娥便好。”
善似乎很為難。“這——”
我道:“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咱們都直呼其名更好。”
“是,大人,不……素娥……”叫着我名字的善,很羞澀,也很純情,和之前的他恍如兩人。
“嗯。”我輕輕地答了一聲,後面繼續和他說着話,但不知怎麼地,便睡了過去,直到我醒來,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子。
牛車還在敢路,我歪着身子靠着軟墊起來,感覺到清晨的露水打濕了簾子,聲音是很沉悶的。
我嗓子很幹,我輕輕地咳了一聲,便聽見外面的善道:“你醒了。”
善的聲音微微帶些難以掩飾的倦意,肝了一夜的他顯然也很累了。
又聽他說:“現在離芥子城還有五十裡路的樣子,我想日當高庭時我們應當就能到了。”
換算一下,差不多還要兩三個小時啊。我想了一下,也不急着現在就立即趕進去,于是對他道:“善,不然先将牛車停放在附近,稍作休整再進城?”
他考慮了一下,同意了,“前面好像有條小溪,不如就在那裡停下吧。”
我說了一聲好。
善很快将牛車趕到那裡,溪水嘩啦啦地流響,他停下牛車,然後下了車,我拉開車簾,聞着山野之間特有的清新以及潮濕之氣味,溪水悠悠流暢的聲音和山間風搖樹枝鳥雀呼鳴的聲音交織成為我耳朵裡的背景音。
過了一會兒,善回來了,他遞給濕潤了的絲帕給我,我擦擦臉和手,又遞給他,接到用小紙包好的青鹽和水囊,我将就地做了一個簡單的早起洗漱,然後便開始就着溪水吃幹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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