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個時刻,他好似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輕輕歎氣。有什麼好難過的呢?他後知後覺地想,哪怕難過又能改變有些事情的結局嗎?
等他睜開眼睛看到薛止就坐在他的床前,外頭的太陽差不多要落山時,側影被餘晖照亮,英挺的五官多了幾分平日裡少見的暖意。
“你醒了。”薛止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有水嗎?”他喉嚨幹渴得厲害,跟火燒過似的。
薛止遞上茶水,他按着額頭坐起來,被單從身上滑落也顧不得在意,接過來喝了好幾口才稍稍好受一點。
“現在什麼時候了?”
“差不多申時兩刻。”
“居然這麼晚了。”他有些懊喪地皺起眉頭。
昨天夜裡睡下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醒了身上稍微動一下酸痛得厲害。
他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直到看見桌上豎着的白瓷小瓶才驚覺。
“你的藥引……”那藥最重要的就是藥引這一環,若是沒了藥引藥效打對折都是輕的,這麼多年來,先是父親和祖母,再是他本人,除了薛止外出學劍的那段時間,之間鮮少有斷過。
但薛止堵住了他的疑問,“一兩次不妨事的。”
他的态度無比堅決,加上看起來也不像有事的樣子,穆離鴉才斷了繼續的念頭。
“之後不要再這樣了。”
他坐在床上等頭不那麼痛了以後又将薛止的裝束打量一番,注意到他的衣角沾了灰,靴子邊緣還有外頭帶的黃泥,整個人都有些風塵仆仆。
“你出去過了?”雖然是問句,可他的态度相當笃定。
“嗯。”薛止沒有瞞着他的必要,将自己上午的行程照實托出,“我去了一趟松子坡,又順道看了姜氏的衣鋪。”
這些本就是他們今日要做的事情,不過是由薛止一人完成沒帶上他而已。
穆離鴉低聲詢問他,“你為什麼不叫我?”
“沒什麼必要。”
松子坡這種死人堆積的亂葬崗最容易聚集髒東西,一般要去都是趁着白日陽氣重的時候去,若是夜晚去,指不定又要出什麼岔子。
過去的事情再計較也不能再改變什麼,穆離鴉想了一會,索性問他這趟出行的結果,“你發現了什麼?”
薛止說他去之前又找了一遍那客棧掌櫃的,問他那把傘究竟是從松子坡哪個地方撿到的,他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那掌櫃的約莫是被前一天的穆離鴉吓得不輕,今天再被薛止這樣招呼,還不等真的逼供就噼裡啪啦地全說了。
“那天是我那老娘的祭日,我去亂葬崗給她老人家燒紙……公子你不知道,小的以前家裡窮得揭不開鍋,老娘病死了沒錢買棺材隻能草席一卷往亂葬崗丢,後來發迹了想要給老娘好好遷個墳都找不到屍骨,隻能每年按時去燒紙,希望我那苦命的老娘地底下過得好點。我那天真的隻想給老娘燒個紙就回來,結果誰知道碰上一群人,我認出帶頭的是姜家老大以後心裡頭害怕得緊,連忙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不敢讓他們看到我。好不容易等他們走了以後,我也是豬油蒙了心,竟然大着膽子過去看了眼,然後我就看到這把傘就躺在土堆上頭。要是給我個機會,我絕對不再手賤了,但當時我就跟被鬼上身了一樣,撿起傘就走。”掌櫃的哭哭啼啼地說完了以後還對天賭咒發誓他不是有意要害他們。
“你的确是鬼上身。”還是被那傘郎的鬼魂上了身。薛止說完這句話,這掌櫃的更是哭嚎得跟殺豬一樣,“把具體位置指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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