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婳嬌目光從窗邊移開,似笑非笑看着喬譽:“很多人都想和我說話,你得領個号碼牌。”
坐在一旁的徐臣嘴裡還咀嚼着米飯,可便當盒被他暗暗捏出一條細長的裂縫。
喬譽詫異,徐婳嬌對他的态度好像回到了最開始的輕視,他暗暗揣測,認為可能是因為他最終還是沒能讓蒲飛回去讀書的緣故。
“我想和你說的是蒲飛的輔導問題。”
徐婳嬌對這話題并不感興趣,但她注意到姜朝暖朝他們這邊看過來,她說:“徐臣,你換個位置。”
“嗯。”徐臣起身,坐到第二排。
喬譽坐到徐婳嬌身邊,他說:“我無法阻止蒲飛去完成他的夢想,我可以把之前輔導的錢退給你。”
“退?”徐婳嬌擡眼掃了他一眼,語調是十足的輕蔑,“你拿得出錢嗎?”
喬譽放在扶手上的手攥緊,他的錢已經用來付母親的治療費,他低聲說:“隻要給我一點時間……”
徐婳嬌本來心裡有氣,但他看見喬譽這副可憐兮兮,對命運無能狂怒的模樣,又好了,她承認自己惡趣味。
她哼了一聲,故作生氣說:“我缺那點錢嗎?你答應過我什麼,說讓我好好期待成績單,結果非但做不到,還和蒲飛玩一塊去了。”
這就是喬譽在徐婳嬌面前低聲下氣的緣故,他本來可以用手段讓蒲飛屈服,可是他被對方的執着所打動,包括那段時間彼此生出的友誼,他無法做到折斷對方飛往夢想的翅膀。
他坦然的将這一切告訴徐婳嬌,可後者聞言隻是冷着臉說:“就這樣?”
“難道這還不夠嗎?”喬譽急切道,“如果你看到蒲飛做的一切,你也會動搖!”
“你指的是他執意退學,租下網吧場地,還招募成員,甚至邀請你加入戰隊。”徐婳嬌對上他的眼,“這些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喬譽沉默片刻:“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不阻止?你想這麼問我對吧。”徐婳嬌隻有在家裡的時候才是素顔,臉上的妝容像是極其漂亮的铠甲,無人能攻破她内心軟肋,“蒲飛将來遲早要繼承他家産業,我不可能把手段用在他身上,讓他恨我導緻我們兩家一直以來的合作結束。”
喬譽聽到這突然明白了。
徐婳嬌抓住喬譽的衣領,迫使他靠過來,她在對方耳邊輕聲說:“我花錢讓你來就是為了讓你承擔蒲飛的怒火和恨意,我以為你和我是同類人。”
徐婳嬌沒想到前期的喬譽骨子裡是善良的,亦或者是她之前幹涉過多的關系。
可即便這樣,謝意南還是死了。
喬譽就算變好也改變不了結局,徐婳嬌明白了這點,仔細想想也說得通,再老實善良的人,被逼到絕境也會走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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