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沈聞鐘側身向身後保镖道:“把村裡的女人都叫過來。”
村裡一共兩百多戶人家,聚集齊一共花了四十分鐘。
女人通常是身後背一個,懷裡抱一個,還有一到兩人跟在身後怯怯的拉着她們衣角的。
衣服大多不太合身,不是大了就是小了,甚至還有補丁加補丁的。
臉上也是或皴或髒,總之除了牙齒,别的地方都不白。
許是沒見過外人,他們的眼神很是怯懦閃躲。
律師将事情跟大家說了一遍後,有幾人女人想都沒想就舉手同意了。
“我們願意的,隻是……”女垂眸頭揉了揉因為認生将臉埋在她腰側的女兒,“我們已經這樣了,您看這樣可以嗎?你們帶我們進城,讓我們的孩子上學,我們打工。
我們隻需要您幫助學費就行,生活費我們可以自己來的。”
“是啊!我們雖然識不了幾個字,但我們有力氣,會幹活,幹什麼都行。”
“我們這輩子已經毀了,我們不能讓我們的孩子跟我們一樣,特别是女兒。
到十四五歲就被家裡逼着嫁人,然後重複我們現在的日子,太苦了。”
“太苦了,就算懷孕了,家裡的活還是隻有我們幹,他們隻要心情不好就打我們出氣,瞧我們身上……”
說着女人們紛紛撸起了袖子,胳膊上有青有紫有紅,就是沒有白皙的膚色。
看得那叫一個揪心。
“我們知道讀書是有用的,就像村東頭的馮婷,為了不讓她男人把八歲的女兒賣人,拿刀捅死了她男人。
我們以為她會被判死刑,卻沒想到她隻判了四年。
她的事讓我們知道,讀書是有用的,讀了書的人才知道怎麼反抗,不像我,眼睜睜地看着十歲的女兒被他們當牲口一樣給嫁了。
我真該死!”
“是啊!我們想上學,可是我們的孩子怎麼辦?我們不能把孩子留在這兒了,特别是女兒,留在這兒隻會跟我們現在一個下場。”
律師傻眼了,來之前隻考慮到她們的上學問題,壓根沒考慮過她們跟城裡的女孩不一樣,她們十四五歲就結婚生子了,總不能讓她們丢下孩子不管吧!
沈聞鐘沉吟了片刻道:“帶上你們想帶的人,一起上學,正好基金會就是廢棄的小學,有的是地方,你們先住基金會。
學校會給你們安排好,年齡不夠上小學的,我們安排上幼兒園或托班。
生活費基金會出,做飯什麼的,你們輪流來,或者跟學校似的搞個廚房。
不願意上學的,也可以學技術,學好了給你們安排進沈氏工作。
有成績特别優異的,基金會另外發獎金。”
聽了這話,女人們先是不敢相信,反應了一會兒後确認是真實聽到的,又激動地互相牽手蹦跶起來。
“太好了,終于能擺脫這鬼地方了,真的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終于不用挨打了。”
……
正高興着,有男人出來潑冷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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